“赏。”
他松了口气,险些瘫软在地上。
大宫女又问:“陛下,那小药童……”
“杖毙。”女帝丢下两个字,拂袖而去。
福纨膝盖有些发麻,由宫女扶着才慢慢站起身,另几位重臣还跪着,不敢擅自起身。她缓步走出御书房,吸了口新鲜空气,这才觉得胸口松番了些。
今日棋行险招。她料想的没错,胡太医果然被宋阁老威逼利诱了来构陷她。只怕这些人万万想不到,这阴差阳错的一次陷害,反而替她解了围。
走出两步,福纨突然看见廊下站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停步:“萧太傅?”
“殿下?”太傅难掩忧虑,“宫中一切可好?臣听说宋阁老突然发难……”
福纨:“孤无事。”
“是吗?”他眉目舒展开一点,“林相大人才刚解了禁足,听了这事,险些要闯来宫中,幸而被林小姐拦下了。”
福纨皱眉:“林如晖?”
太傅道:“是,正是嫡小姐。”
福纨点点头,心中盘算了一番。林相脾气火爆,七分真三分假的冲动,总叫人摸不清路数,反倒是他这个嫡出女儿,沉静聪慧,堪为大器。
眼见四下无人,她干脆揉着膝盖坐下:“上次托你的事,办得如何?”
太傅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物放入她掌心。
福纨定睛看去,却见一枚小巧的玉佩,白玉通透,可惜裂了几丝细纹,里头沁着血,精巧之外又多了几分骇人。
太傅低声道:“此乃定远侯御家世传的家纹,族中子弟,无论嫡庶,皆佩有此物。”
福纨一愣。
密不外传的家族纹饰?定远侯一族早已绝后,抄家砍头,死得十分惨烈。萧太傅这枚玉佩从何得来,怕是再明白不过了,里头不知沁了多少御氏子弟的鲜血。
太傅道:“玉本属阴,它又沁了人血。殿下,您看过便罢,最好还是交由臣下保管……”
“不必,”福纨下意识拒绝了对方,“先放孤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