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呆若木鸡,望着御座上信口开河的女帝,竟不知作何反应才好。
只有福纨掸掸袖子,起身行了一礼:“陛下圣明。”
其余几人终于反应过来,纷纷抢上前想要进言,七嘴八舌闹了起来。
女帝听了两句,突然抬眼,缓缓扫过几人。
殿内气氛骤然一变,吵嚷的重臣悻悻然住了嘴,只有大司马仍心怀不甘,追上前颤声道:“陛下!”
“陈行玉,”女帝眼睛一眯,“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大司马脸色泛白,慌忙跪倒在地。
女帝挨个点名:“宋阁老,御史大夫……”
几人纷纷跪下:“臣,臣在。”
女帝冷道:“今次之事,倘若京城流出半点闲言碎语,朕便拿你们几个是问。”
殿内鸦雀无声,乌压压跪了一地。
天子不怒自威,一怒伏尸百万。
女帝:“司天监的人,往后就给朕好好地待在天坛,非诏不得入内。”
刘监正闻言双膝一软,当场倒了下去。历朝历代的皇室,即使不信天象之说,也会着意安抚司天监,他当差数十年,历经三朝,从没见过像陈氏这样傲慢豪横的人物。
他软在地上,下意识想张口求饶,却被对方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那御座上射来的视线极具穿透力,似乎一眼便看穿了他的花花肠子。
细究下来,这倒霉的刘监正也没犯什么大过错,至多是有点蠢,遭了宋阁老的利用。
奈何女帝偏就挑中了他来杀鸡儆猴。众朝臣无人敢替他求情,一个个跪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唯恐牵连到自己。
福纨不看众人,大大方方地跪下叩首:“谢陛下还儿臣清白。”
女帝一言不发,面色阴沉。
方才引路的大宫女轻声提醒:“请问陛下,太医院这边又该如何处置?”
女帝声音听不出起伏:“胡太医?”
胡太医抖了抖:“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