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离开的青枝,听见殿中传来摔东西的动静,害怕出事,赶忙回去查看。
只见扶容倚在软枕上,李鹤年坐在榻前,腰背挺直,双手按在膝上,正襟危坐,波澜不惊。
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青枝站在门前,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随后李鹤年淡淡地开了口:“下去。”
“是。”
青枝只能离开,她将门关上时,听见李鹤年又开了口:“你冷静一下。”
这句话是对着扶容说的。
门关上之后,李鹤年继续道:“要是能冷静下来,我就解释;要是不能,我明天再来。”
扶容看着他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儿情绪。
但是很可惜,李鹤年一向冷静自持,从来没有过分的情绪流露。反倒是扶容,只是这样看着他,双眼就忍不住滑下两行眼泪。
李鹤年看见她哭,只是叹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他走到衣箱边,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方手帕,递给扶容。
“我先走了。”
或许还少了一句话——你慢慢哭。
不知道为什么,扶容忽然觉得这没什么意思。
她摔东西,李鹤年是寻常的神色;她哭不哭,李鹤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她想吵架,李鹤年只会让她冷静一下。
她做的任何事情,不论是什么,不论过不过分,于李鹤年来说,好像一点用处都没有。
就像是一只小猫或是小狗,在李鹤年面前撒娇或是撒泼,李鹤年都不和她计较,因为这只是小猫小狗而已。
索然无味。
扶容推开他的手,从自己枕头底下拿出另一块手帕,按了按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