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不对劲,聂峋便在电话里问:“姓邵的,你老实交代,为什么不让我见钟言?”
邵泽说:“钟言已经走了吗?”
聂峋说:“走了,快交代。”
邵泽说:“这个你得问杜宇,我是无辜的。不过他肯定不敢坦白,还得我说。你先跟我发誓,听完不能打人,更不能提绝交。”
聂峋说:“少他妈废话了。”
邵泽说:“好吧。其实杜宇一早就怀疑钟言是在不清楚诺亚背景的情况下才来应聘的,之所以诓你,是想给你创造机会。他盘算着等到过了试用期,签署了正式合同,钟言再想辞职就没那么容易了,你也可以有更多时间来哄他。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不可能一直冷脸吧。”
聂峋闻言,咬着后槽牙沉默了片刻。想骂,又觉得自己蠢怨不得别人,其实一早也往这方面想过,到底是他宁愿自欺欺人罢了。
几个脏字儿在嘴里绕了一圈还是扁在了舌头底下,聂峋无处发泄,存心要折腾损友,说道:“你早知道了不告诉我是吧?”
邵泽说:“事已至此,我告诉你还有用吗?”
聂峋说:“那刚才就应该解释清楚,也许他还能信。现在呢,我明知道是他来了还要躲着,岂不叫他误以为是我故意设计的这一切?你们俩可真损,吃空心笋长大的吧,一个赛一个的缺心眼!”
邵泽说:“不是,以我十余年哄小姑娘的经验来看,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你去解释也是没用的。还不如等明天,不是,等下周一,等他心情平复了你再带着礼物去赔罪。切记要在公司里赔罪,他总不好在工作时间对你大发雷霆,更不能把你撵走是不是?”
聂峋啐道:“这种时候还要算计,你可真不是东西!”
邵泽说:“此言差矣,婚姻尚且需要经营,何况是分手之后求复合呢。对了,今天是你生日,晚上帮你过?”
聂峋没好气道:“过什么过,生日过不好变忌日。这事全赖你俩,叫杜宇躲着点儿,否则让我看见了非得打断他的腿。”
晚上聂峋回到家,佣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酒菜,桌子中央还有一个双层蛋糕。聂静慈脸上喜气洋洋的,聂峋不忍心扫了她的兴致,再不愿意过生日也没辙了。
聂峋于是上楼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落座后说道:“又不是什么大日子,没必要兴师动众的,明年不过了。”
聂静慈说:“呸呸呸,童言无忌!什么就明年不过了,不止明年要过,年年都得过,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聂泰安接着话茬说:“你以为是庆祝你出生的?长这么大没给家里做过贡献,净惹父母生气了,有什么好庆祝的。这是在补偿你的妈妈,她为了生你受尽磨难,鬼门关转了好几圈,懂么?”
聂峋说:“那还生不生二胎了?”
聂泰安:“你!没心肝的东西!”
聂静慈:“好啦好啦,过生日不吵架。”
做父亲的总是跟儿子犯冲,这也不是聂家的特例,仿佛父子之间天生就有嫌隙,不是父亲欠了儿子就是儿子欠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