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没说话,连表情都没变。喻春知看着他笑了,“你教我虚虚实实,说无论叠了几层,总得让对方打心底认定假的那条。镇南王狼子野心,镇南王图谋不轨,但这样一来他就更不可能杀我父母不是吗。就算是杀,也就是把刀,握刀的另有其人。”
老白摇摇头,“说不通。”
喻春知笑了一下,“我知道,但直觉不会错,对吧?”
老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你这招也只能在熟人这使使,之前教你你总不乐意学,以后要是吃亏了怎么办?”
喻春知无所谓的一摊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你说这些无非是想去京城,可华都那边瞒不了多久。”
喻春知慢悠悠的晃过来,脸上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兴奋。“不用瞒,我要他们亲手将我送进京城。”
老白警惕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喻春知眨眨眼,“不想做什么呀,只是给我亲爱的姨母提个好建议,不能枉费了她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等祁叔进门时两人已经说完了,喻春知一脸得意的喊了他一声,然后抱着自己的刀屁颠屁颠的跑了。
老白则一脸菜色的坐在原地,生生将年事已高的木桌按出几个指印。
祁叔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老白只咬着后槽牙来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幸好你生的是个儿子。”
祁叔当初不肯走还因为自己的老婆是本地人,当时正怀着孕,马上就要临盆了。如今孩子也四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天幕是黑蓝色,在边缘处显出灰白。星子缀满,清月残缺。一道黑影融入了无边的夜色中,从山上飞身而下,纵越间消失不见。
五天后,官道。
何霜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低头间马车轻震了一下,他以为是压了石块,更加小心的驾着马。
而马车内段云冉看着突然钻进来的“黑耗子”,眉梢轻挑,“你怎么来了?”
何霜以为是在和他说话,又没听清,“啊?”
喻春知笑着掀开车帘,“云冉说你没用,人都进来了也不知道。”
何霜扭着头震惊的看着她,“你你你。”
“我我我刚来,”喻春知回头看了眼段云冉,“你家殿下请我来的。”
何霜的眼神也跟了过去,只见段云冉点了点头,“好好驾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