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连珠炮轰的无忌赶紧低头认错,就连严谨安和庄煜都被吓的心肝儿直打颤,庄煜就没见过卫国公发这么大的脾气,严谨安倒是见过一次,可已经是快二十年之前了,那时他离开出走混入军中,被父亲逮住后可是被打的很惨,他是趴在马车上被送回京城的,之后足足将养了一年才彻底养好身子,万幸那些打板子的兄弟们手下有分寸,这才没有伤了他的筋骨。
严谨安心中立刻不安起来,当年他离家出走被揍的那么狠,如今父亲不会也要如法炮制将无忌打的一年不能生活自理吧。
“父亲”严谨安低低叫了一声,满眼都是担忧,庄煜此时也想起从前师傅胖揍离家出走的大姐夫之事,心中生出一股担忧,无忌可才十一岁啊,他怎么禁的起军棍之刑。
卫国公扫视严谨安和庄煜,见他们二人俱是一脸的担忧之色,卫国公心中诧异,暗道:他们在担忧什么卫国公其实根本就没有准备暴打无忌,所以他才不明白严谨安和庄煜的担忧。
无忌离家出走的确不极不应该,可是他年纪便有报国之心,卫国公其实还是很满意的,不过无忌实在年纪太,若再大个三四岁,便是去从军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况且无忌是他那过命友的唯一后代根苗,便是看在过世的季之慎的情份上,卫国公也不忍心对无忌下狠手,最多就是把无忌带回京城关起来,罚他闭门读书罢了。要做领军统帅,只有一身好功夫是远远不够的,卫国公可是按着培养天在兵马大元帅的标准来教导无忌的。
“父亲,可否到帐外听儿子几句话”严谨安声恳求起来。卫国公紧锁双眉沉沉了头。父子二人往帐外走去。
庄煜本想跟上,可转念一想便又留了下来,等卫国公父子出帐之后,庄煜立刻来到无忌的身边,蹲在地上对无忌低声道:“无忌,回头立刻向师傅认错,态度越诚恳越好,不,你还是哭吧,就哭季叔叔,你一哭季叔叔,师傅一定会心软的,那样你就不用挨军棍了。”
无忌惊道:“挨军棍,五哥你是师傅要打我”
庄煜压低声音道:“当年大姐夫也离家出走过,他一到军中就被师傅抓住,狠狠打了一通军棍,足足养了一年才养好,无忌,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认错再。”
“这我是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事情理当受罚,怎么能因为怕受罚而哭呢,我不哭,若是爹爹在天之灵知道我这么没有出息,会不认我的。”无忌摇摇头,一脸严肃的道。
庄煜看着无忌那坚持的眼神,不得不叹口气道:“罢罢罢,回头师傅若要对你动军棍,五哥帮你受罚。”
无忌又摇头,庄煜不等他话便急急道:“无忌,我可不是为你,是为了你姐姐,若是你被打了,无忧还不知道得担心成什么样子,你是你姐姐的命根子,我怎么舍得你挨打。”
无忌低下头不话了,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来对庄煜道:“五哥,我错了,我不该任性妄为。”
庄煜见无忌肯主动认错,便笑了起来,他拍拍无忌的肩头道:“知道错了就好。”
帐外,卫国公父子走出三十多步开外,卫国公方皱眉沉声道:“你有什么话要”
严谨安扑通一声跪倒在卫国公的面前,急急道:“父亲,无忌还,身子骨都没长成,他万万受不了军棍啊,儿子求您别打无忌,若您真的要打,就让儿子替无忌受刑吧。”
“我几时过要打无忌”卫国公又是疑惑又是愤怒的低喝起来。
“父亲您是你不会打无忌”严谨还想多几句求情的话,不想却被卫国公打断,听完卫国公的话,严谨安惊喜的叫了起来。
“哼,不知所谓”卫国公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扭头便往中军帐走去,为这等不知所谓之事不耽误他训斥无忌,看来这个儿子的确是无聊的很了,很应该给他找正经事情做做。
一进中军帐,庄煜便迎上来笑着道:“师傅,无忌已经知道错了。”
有严谨安的话打底,卫国公便知道了庄煜的担心,虽然这种担心有些多余,可是卫国公想到儿子和庄煜对无忌都有着很深的手足之情,与当年他与隆兴帝和季之慎的情形倒很有几份相似之处。想到这里,卫国公脸上沉郁的神色消褪了一些,他缓声问道:“无忌真的知道错了”
庄煜立刻道:“师傅,无忌真的知道错了,他刚才还向徒儿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