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佟芷柔倒也想趁机做点手脚直接送老太太上西天,不过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放弃了,这位太皇太后要真这么容易就能被人得手,那早就该死了千百回了,她现在要做的是稳,稳住现在的局面,照目前的计划走下去,太皇太后的下场已然可以预见,完全不必急功近利冒然犯险。
“去传个话儿,小动作别停,既然太皇太后病倒了,那就让她多躺一些时日,操劳了大半辈子了,也该叫她老人家好好歇息一阵了。”
想好好睡觉养病,也要问问她同不同意啊。
说来这夜里总不免有些动静闹人,太皇太后也不是不曾怀疑过,只是仔细听来也不过是鸟儿啊猫儿啊这些小动物的声音,叫人去查过多少回也没见什么疑点,最终也只得归咎于冬去春来万物复苏了,想要叫人捕捉驱赶罢,也实在不容易。
饶是太皇太后心里再如何疑虑重重,但面对这般一切仿佛都很自然的现象,终究也拿不出个什么证据来。
“今日天气不错,在屋子里憋了一个冬季了也着实有些闷得慌,好不容易等到开春能出去走走了。”佟芷柔笑着站起了身,道:“走罢,随本宫去御花园里溜达溜达,贵人以上的都叫出来一道儿喝喝茶赏赏花,人多才热闹。”
作为心腹的芸茵芸萱二人会心一笑,目露促狭,这是明知道那些嫔妃蠢蠢欲动,她家主子心善故意给她们制造机会呢。
大多人接到这份邀请都二话不说连忙朝着御花园赶去了,乌雅贵人也得了信儿,她是不想去的,这会儿她正处于风口浪尖,只恨不能日日缩在永和宫里躲着,突如其来的这样一个邀请,在她看来就是鸿门宴,可偏她不敢拒绝。
如今她正眼巴巴等着晋位份,若今日甩了贵妃的脸面,新仇旧恨加一起,贵妃从中作梗给她穿小鞋坏了好事又该如何是好?
乌雅贵人很烦躁,“这人,还当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没错,她就觉得佟芷柔是故意的,明明就不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
喜儿在旁劝道:“不论如何,小主也不能再在这个时候得罪贵妃娘娘了,贵妃娘娘虽非皇后,但管着后宫诸事,权利与皇后也是一般无二的,但看皇上还特地与贵妃娘娘商议给后宫嫔妃晋位份这样的大事,便知贵妃再皇上心里的分量了。”
“如今贵妃娘娘完完全全可以行使皇后那样的权利,嫔位以下的小主,她可是能够不经过皇上而自行做主升降位份的,原本小主与贵妃娘娘便已是结了仇的,只不过因着四阿哥,贵妃娘娘想来暂且也不好明着跟小主过不去,但若是再惹得贵妃娘娘不痛快,说不得寻个由头就处置小主了呢……”
乌雅贵人心头一震,是啊,眼下这种关键时刻,说不得她就等着抓自己的小辫子呢,自己更应该谨言慎行才是,无论如何至少也得坐上了嫔位再说。
念及此,乌雅贵人也不再犹豫了,“也罢,去就去罢,咱们小心些便是了。”
嘴上如此说着,但她的心里还是少不得有些忐忑的,一根弦崩得紧紧的,那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上战场呢。
等乌雅贵人到了御花园时,大伙儿几乎都已经到齐了,各具风姿的一众美人凑在一起,当真连那盛开的花儿都失了颜色。
“哟,乌雅贵人好大的架子,竟敢叫贵妃娘娘等着你。”布贵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乌雅贵人懒得搭理她,只上前恭恭敬敬的对着佟芷柔及惠嫔荣嫔等人行了一礼,又道:“婢妾近来偶感风寒容色略显憔悴,怕污了贵妃娘娘的眼,不免仔细打扮了一番,故而来迟了,还望贵妃娘娘勿怪。”
这般恭谨倒是难得。
佟芷柔微一挑眉,似笑非笑,“你这般认认真真解释一番,倒显得本宫好似那锱铢必较之人了。”
乌雅贵人哑然,这不摆明了故意找茬,她说什么都能被挑出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