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风歌苦笑三两,只道:“袭庭你之前不是说让我给你暖床吗?我不想淋雨,不想守夜,我只想睡觉。”
他从未有过一个女人睡两次的习惯,更何况以往敢妄图爬上他床的人,要么死于非命,要么被他当场扼毙。
至于为何留着莫清欢性命,只因是袭庭有错在先,他虽然心狠手辣,但从不伤害于他有救命之恩的人。
既然血莲心蛊的毒已经彻底清除,这莫清欢自然而然也就于他毫无用处,凭什么要他免费给这个女人服务,还想来暖床?当真放肆!不扼毙她就已然是他大发慈悲手下留情了。
段令寒愠怒,抬脚往百鸟千树的屏风后行去,边脱掉外袍边讽笑道:“由不得你选择。”
他扬声喊了一声“忍红”,屋外便推门进来一人,忍红冲莫折风歌微颔首,又疾步上去接过段令寒的长袍,恭敬道:“主子。”
段令寒顿住脚步回身,看着莫折风歌的方向,笑问忍红,“夜雨凌霜,红枫劲争,你猜那方能胜?”
忍红垂头,思忖片刻才回:“属下猜是夜雨。”
话语间,段令寒已踱步至床前,忍红跟过去替段令寒脱了探雾靴。
一竖屏风,将灼热如火的视线阻隔。
莫折风歌看着那屏风,攥着衣袖的手用力至发白,她身躯微抖,静静地坐着,在等着一个结果。
段令寒坐在床边,缓缓问忍红:“何以见得?”
这个问题,并无确切答案,她也只是一猜罢了。因着主子想要理由,忍红便当真细细思酌,而后道:“水乃万物之源,可溶霜消雪。至于红枫……”不知为何,她突然想起身着枫火红衣的莫清欢,顿了顿,她继续说,“水滴石穿,红枫自然也不再话下。”
“哦?”段令寒拖着长长音调,“哈哈哈,为何我不觉如此?口头话总是虚虚假假,不若忍红你去亲眼目睹一番再来同我说吧?”
段令寒微仰下颚,看着屏风的方向又道:“红枫红枫,皆不如我屋中的这位枫火美人儿,忍红你带着清欢去夜雨中试试吧,你观她站着淋至天明,是否同你说的那样,若不是你自去领罚。”
忍红顺着段令寒视线望过去,心下有些不忍,但到底不好开口,在傲雪山庄做事,最怕的便是惹火上身,她也是惜命的人之一罢了。
忍红恭敬行礼道:“奴婢遵命。”说完便退出去了。
率先推门而出的莫折风歌,她在走剧情线,不论在傲雪山庄的是不是段君越,她好像还在剧情的漩涡里,强大的吸力,让她连漩涡的边角都触碰不到,一坠便是万丈深渊,爬不出去,永远爬不出去。
寒夜雨声潺潺,莫折风歌仿佛听到了真正女主的尖叫,别去,别去,你会病,你会病!你不要去!这种模糊感,让她记起她不真正的女主,她是逆清欢,她是一名作者,她有权对手下作品负责,也必须对作品中的人物负责。
莫折风歌深吸一口气儿,一步步踩着雨花,站在寒寂湿润的庭院,这个庭院还有个十分相宜现下场景的名字,名曰:漩雨。
忍红立在屋外长廊,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漩雨院正中,那儿有一处高超院墙的白梅树,枝头梅花凌寒而立,含苞待放,好似迎接大雪纷飞才能迎雪盛开。
莫折风歌走的一段不算远的距离,身上便已经湿透大半,温热的躯体在凉雨冷风中逐渐丧失温度,她逐渐面色渗白,四肢僵硬发冷。她咬紧牙关,脑袋却从未有过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