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闪烁着,一直定格在最后一行。
到底要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舍得放手?曲澜擦了擦眼泪,不知道该如何回复無名,仿佛任何安慰在她巨大的悲伤面前都不值一提。
过了良久,曲澜才斟酌着输入文字。
“那你现在呢?”
“一个人。”
“和他待一起太久了,久到我太习惯他,以至于无法接受别人。”
“不过我现在挺好的,钱存起来,工作累了,就出去走走。”
“其实一个人看风景别有一番滋味。”
“我在山顶上念诗,在海边念诗,还真有点意思。”
“好像以前读不懂的句子突然就理解了。”
“原来我也可以不只是说好美来敷衍了事了。”
“可惜他听不到了。”
“不过没关系,我念给我自己听就好了。”
曲澜仿佛看见一把明晃晃的笋枪,映照着夕阳的光晕,毫不留情地向土壤扎去,用力一剜,把那颗长在肉里的春笋连根挖起,牵连出的须根带着淋漓的血肉,心里留下黑乎乎的空洞。
真是字字诛心。
“無名,我没经历过什么,也不会说话,你太伟大了。”
“没那么夸张,怎样都得过,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过法。”
“你问我一个人生活怎么样,我觉得也挺好的,突然多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想想更深的问题,有了完全掌控的金钱,想怎么花怎么花,没有人要取悦,自己给自己找乐子。”
“艰难?有时候吧。但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也很艰难。”
“所以,我也不知道哪种更好。”
“我只知道一定要有存款,这样即使一个人想窝在家里丧一段时间,也能撑过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