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季言清感觉到对方情绪由惊讶到愤怒再到想要打死他。
季言清无视对方的情绪，轻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落在周围人眼中像是在鼓励，但是落在张铭眼里这个便成为活脱脱的挑衅。
“15号张铭？”
催促他的声音来了，张铭恶狠狠的瞪了季言清一眼，走进了试镜室。
“正好是最后一个，16号季言清也一起进来吧。”
突然听见自己的名字，季言清有点诧异，但还是走了进去。
导演、副导演、编剧等一些人坐在前方，还有一个熟悉的人，那个人望见走进来的季言清时，整个人眼中都充满不屑。
张铭情绪转换的很快，方才的还是怒气冲冲，可当他走进这个试镜室后，整个人就恢复了平静。
他和季言清演绎的是同一段戏——十一为了这次的任务，差点死了，却仿佛没有知觉，浑身鲜血的去买了赵阑曾经随口一提的白玉酥，等回到王府后，发现赵阑和一名女子正在谈笑，最后辛苦买的白玉酥被对方扔了这件事。
张铭其实演技真的不错，在最后糕点被扔了后，眼泪还顺势落在了地上。
演完了后张铭没有走出试镜室，到了角落边挑衅的望着接下来的季言清。
季言清无视了对方的挑衅，走到了中央位置，光线打到他的脸上，原来带着笑的唇角立刻收敛了起来，整个人严肃且内敛。
那一瞬间他就是十一。
“主人，十六口一一俱灭，无任何蛛丝马迹。”他深深的望着前方，似乎空气里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只要对方笑一下，就是对十一最好的夸奖。
无实物表演不仅考验一个演员的表情神态，还考验肢体动作以及节奏感，如果节奏感不对，就会演的非常的难看。
然而季言清的节奏感把握的非常的好，仿佛演过很多年戏似的。
导演们仿佛看见了季言清的面前站着一个神色愉悦的少年，对着十一道:“你需要什么奖励？”
“十一不需要任何奖励，能让主人安心就是对十一最好的奖励。”他神色严肃且恭敬，但是眼神却追随着那个不存在的人。
这跟张铭表演的完全不同，张铭演绎这块时带着一丝的受伤，像是被赵阑和那位女子独处伤害到了，所以情绪低落，而季言清却是演绎出主人愉悦了，他也就满足了的内敛。
季言清眼神闪躲一下，像是有人在问:“你衣服怎么湿了？”
“……路上下了一场雨。”
十一从来只穿黑色的衣服，除了与夜色融为一体外，受伤了鲜血留在衣服上也不会被人发现，对方看他越杀越勇，从不停歇，更是给对方带来心灵上的恐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