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孙氏刚刚起床,就看见了立在院中的冯杭,她颇感意外,赶紧迎上前,道“先生怎么在这里?”
冯杭便给孙氏行了一礼,道“昨夜出宫办事,过了宵禁的时候,便来借宿一宿。”说罢又补了一句“是国舅爷给我开的门,我还住我原来那屋中,感觉自在,舒坦。”
“贵客临门,这孩子也不跟我说一声。”孙氏说着就将冯杭往屋里让“快进来,用过早膳”。
冯杭又作了一揖,推辞道“我还要赶回宫中,二公主每日的探病不能误了,所以我就不坐了。只是觉得好不容易来了,定要给夫人请个安才是。”
孙氏一听,也不强留冯杭,又问了几句关于羊献容的问题,得到她一切都好的消息,心也放了下来,便命人去送冯杭。冯杭向外走去,本没有打算见羊玄之,那人却从不远的地方走了过来。
羊玄之见到冯杭,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后,赶紧迎了上来,一揖到底,道“国师大人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
“原来国丈大人也是欢迎我的。”冯杭笑道,浅浅给羊玄之回了一礼,便朝外走去。
羊玄之见状,赶紧拦住冯杭,笑着说“以前慢待国师是我的过失,您大人有大量,不必跟我一般见识。”羊玄之引着冯杭往前走去,边道“如今国师在宫中帮衬皇后娘娘,下官感激不尽。”
羊玄之这等卑微的模样让冯杭无言,他只是在心中暗暗感叹,若是羊献容有个不一样的父亲,她的人生会与现在大不相同吧。
冯杭转身面向羊玄之,之间他比之前微胖了几分,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最近过着舒心的日子。羊玄之抓过冯杭的手,轻轻捏了几下,又盯着羊玄之仔细看了看,突然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转身往前走去。
这副模样让羊玄之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他没有忘记冯杭是个算命先生,一直颇受羊挺信任,再加上的确是他当时断言羊家富贵全靠献容,如今这断言也成了现实,因此羊玄之虽然不喜欢冯杭教坏了自己的女儿,却是相信他的本事的,眼见他对自己是这般模样,心里一下慌了神,赶紧赶上前,再次拦住了冯杭。
“先生刚是何意?”羊玄之忐忑
地问道“可是我有什么事情?”
“大人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些。”冯杭道“恐生疾病。”
“什,什么病?”羊玄之赶紧再问。
“富贵病。”冯杭故作神秘地说道“再加上大人印堂有些发暗,乃大凶之兆,恐怕一两年内便会有灾祸发生。”
羊玄之听了这话吓坏了,又问“可有破解之道?”
冯杭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叹口气,道“难啊。您这难跟宫里有关,您不是非要女儿入宫吗?您女儿是大富大贵的命,可您不是啊,您且看,您出生后,羊府便走了下坡路,您当家后,羊府更是落魄,所以,您女儿入宫,您却不能过这种太过悠哉的日子,与您不利。”
“您是说……”羊玄之听了冯杭这话心里直打鼓,他早就怀疑过自己的命格,不然也不至于做什么都不顺利,只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改命。
“您在您府中的东南角盖一草房,以后,您就住那里面。”冯杭煞有介事地说道“以后您就吃粗茶淡饭,着布衣草鞋,怎么节俭怎么来,对了,还不能再近女色,或许能躲过这一劫。”
“要多久呢?”羊玄之赶紧问。
“要将这灾躲过去,”冯杭伸出手掐指一算“怎么也得一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