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还有昨晚那一巴掌的掌印,右侧的脸都是肿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真假。
但北郁沉没再接她的话,而是示意大理寺的人上前查看。
那人仔细看了一眼,就冲北郁沉和大理寺卿一点头,就又退了回去。
大理寺卿抬手,一个太监端着一碟东西到沈云微面前,一掀开上面的白布,一股浓香就涌了出来。
沈云微脸色一变,连忙往后退开,掩住口鼻,“就是这个香味。”
刚刚白布一掀开,她就看到了碟子里面是几点香灰,所以他们已经找到了她被算计的证据!
沈云微激动地去看北郁沉,却见他对大理寺卿和宗正寺卿道:“此案有待推敲,就交给二位大人了。”
两位大人连忙拱手,“下官明白。”
北郁沉淡淡颔首,转身离开,没有再看沈云微一眼。
沈云微看着他的背影,双手紧紧握着袖子。
上次他也是这样,帮了她之后转身就走,不给她半点触及的机会。
可是既然不愿意给她机会,为什么又要屡次帮她?
孟流瑾在床上实在躺不下去,就穿上衣服,把受伤的那只手吊在身前,让拂衣扶着她去柳妃的景韶宫。
她没有上妆,脸色苍白,身姿娇柔,被风一吹,裙摆飘摇,好像整个人都要凋零一般。
一路上的宫人都又惊讶又紧张,生怕她在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这位嫡公主可是皇上唯一的血脉,整个大安朝除了皇上,就属她最宝贵,尤其她还是北家的少夫人,当今丞相的妻子,这名头随便拿出去一个,其他人都得双手捧着,不能让她磕着半点。
三个名头加在一起,他们就更得提着脑袋去侍奉了,要是她有什么闪失,十个脑袋都不够他们砍的。
孟流瑾故意让所有人都看见,她走得很慢,时而停下来咳嗽两声,每一声都让四周的人提心吊胆。
拂衣一脸焦急,演的活灵活现,“小姐,您身子还没好,还是先回去躺着吧。柳妃娘娘那里有太医在,不会有事的。”
孟流瑾用帕子掩住唇,咳得嗓子沙哑,“总归我这副身子就是这样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但柳妃娘娘年华正好,不能因为此事留下病根来。”
拂衣眼眶发红,“小姐……”
孟流瑾拦住她再说话,摇摇晃晃地继续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