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吱呀的开门声,唧唧喳喳的的声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屋内恢复安静。陆麓这才将目光从书里收回,他捏了捏鼻梁,这下终于没人烦他了。
屋内的烛火越来越暗,紧接着熄灭,原本亮堂的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陆麓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他手心渗出汗,冷冽的声线有些发颤,“来人,将灯点起来!”
门外守着的丫鬟被云翳早已打发走,此时没有一个人回应陆麓。
陆麓只得将手里的书重重的甩在书案上,强忍着怒气摸黑走出屋子。
有谁能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当今皇上陆麓,竟然怕黑。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晚秋的微风吹起他飘逸的袍子,瞅着眼前一片陌生,前世的他有多久没下地,到外面走走了。
陆麓盯着自己的双腿,如今又能活动自如,他甚是欣慰。
突如其来的闲适,让他想走一走,于是,陆麓迈开脚,往假山的方向走。
陆麓顺着石子小路,避开人群,走着走着,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让陆麓原本平静的脸色,又皱起了眉头。
是云翳的声音。
明明他烦她烦的很,可走哪都能碰到她,真是冤家路窄了。
陆麓领教过这疯女人的厉害,难得的一点惬意,他不想因她幻化泡影。
于是,陆麓转身离开。
“小翳,我是你的飞羽哥哥啊,都怪我,若我没上京赶考,你也不会被逼嫁入国公府。”卢飞羽刚要拉云翳的手,云翳就躲开了。
前世的云翳,为了将最珍贵的身体留给心上人,含恨跳井自尽。
本以为心上人卢飞羽会伤心难过,结果她死后还没一个周,便娶了他母亲定好的姑娘,之后和那姑娘生了七个孩子,完全可以组成一个蹴鞠队了。
而云翳被关在井底的二十年里,卢飞羽从没有祭奠过她,也从没想起过她。
想着前世的总总,云翳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前世的她怎如此傻,如此不珍惜她的男人,她竟把他当成宝,为了他,竟选择死。
这样的男人,云翳觉得恶心。
“卢公子,请自重。如今我已嫁入国公府,夫君是国公府的公子,还请卢公子以后不要再来了。”
“小翳,你怎如此糊涂,国公府虽有钱有势,但你只是一个侧室而已,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永远不会是你。他日我若中了榜首,你便是榜首夫人,是我唯一的夫人。你忘了你曾说的话了吗,你说我一定会高中的,你说这一世,非我不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