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退屯铁山,李靖同李勣的两路大军合围,将颉利和他收拢的数万余众阻在了铁山,脱逃不得,却也没有发起进攻。
李世民令唐俭、安修仁为使节,从长安出发,前来铁山安抚突厥,表示愿意接受颉利的谢罪请降。唐俭、安修仁前来突厥,就是要同颉利商议突厥该如何谢罪,如何请降之事宜。
“李将军,李将军。”
“莒国公,凉国公。”
李靖引兵接应唐俭,唐俭和安修仁一路赶了过来,此刻看上去面上不少疲色。
“总算是到了,这一路风雪,着实叫人难受。两位将军冒风雪严寒,对战突厥,捷报频传,辛苦了!”唐俭抱拳说道。
“莒国公千里而来,舍身处险,叫人敬佩!”李靖也抱拳对唐俭说道。
众人一道往营中回去,夏鸿升故意落在了后面。
“我说玄策兄,莒国公怎的把你也给领来了?”夏鸿升落到了后面,同王玄策并行问道。
王玄策也压低了声音,答道:“师尊亲自出马,纵横有方,正是玄策学习本领的时机。故而得知师尊要出使突厥,玄策求师尊准许一道前来的。”
“那你可知道,莒国公此行很是凶险?”夏鸿升又问道。
王玄策点了点头,说道:“知道,出发之前师尊对玄策言说过。不过,既为纵横,则难免有孤身犯险的时候,若是玄策连这点胆量和机变都没有,又如何能够成为纵横之士?”
“好!玄策兄好气魄!”夏鸿升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来,笑道:“放心吧,我早已经有所安排,不会让你们有甚子危险的。”
说话间。众人回到了营帐之中,坐下来之后,唐俭也没有寒暄旁的事情,直接开口道:“具体的情况若何,还请速与老夫道来。陛下虽然有所交代,不过也过去多日。情况可有变化?”
李靖笑着同李勣对视一眼,李勣说道:“还是让夏将军将安排详细说来,这是他的计策。”
唐俭捋须而笑,看向了夏鸿升,也不意外。
“末将见过莒国公!”夏鸿升抱拳行了一礼,说道:“俗话说兵不厌诈,末将的主意简单来说,就是诈他突厥一诈。颉利谢罪请降的举动,从表面上来看。是被咱们大唐的军队击溃的兵力,无力再同大唐抗衡,所以投降以博得苟活。但是从内里来看,实际上是一条缓兵之计。一旦咱们大唐接受了突厥的谢罪请降,那么这一次讨伐突厥就会停止。大唐虽然得到了突厥的臣服,但是突厥根基却仍在。而颉利便可以退于漠北,据此根基休养生息,伺机东山再起。既然颉利打的是这种主意。那咱们干脆就将计就计。颉利想要谢罪请降,好。咱们就让他谢罪请降。陛下派来使节,接受颉利的投降,安抚颉利。颉利见到莒国公和诸位,得知陛下接受了他的请降,就一定会以为战争就此停止了。这个时候,颉利一定不会有所戒备。更不会再将咱们这万把号的将士当成威胁了。此时,趁着颉利这么想,咱们趁夜突袭,颉利毫无准备,定然打败。如此一来。突厥就只剩下颉利这个光杆子的可汗,逃无可逃了。只是,此策虽能一举击溃突厥根基,但却要使诸位冒险了。因为突袭之时,诸位正在突厥帐中。使节正在帐中,颉利才会毫无戒备。”
唐俭捋须淡笑一下,说道:“只要能毁去突厥根基,荡灭突厥,老夫这条老命又算得了甚子。无妨,贤侄此策甚妙,毋须顾忌老夫等!”
“唐伯伯拳拳之心,小侄敬佩不已!”夏鸿升行了一礼,又笑道:“不过,小侄已经早有安排,诸位虽在突厥帐中,然小侄敢保证,不会教诸位受到半点伤害。”
“哦?”唐俭好奇的看向夏鸿升。
“呵呵,恕小侄眼下还不能说了通透。”夏鸿升笑道:“诸位只管同颉利周旋,待听得有人问诸位话,说‘来不及了快上车,相信我,我是老司机’的时候,就跟他走,他让诸位怎样,诸位便怎样,他的人自会带诸位安全出来突厥大营。”
“呃……”唐俭回味道:“这接头的暗话怎听着如此……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