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桌上有一块香囊,表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沈晏欢伸出手将它拿起,用手指抚去了表面的灰尘。
他将香囊里盛着的桃枝倒了出来,又伸手去摸香囊的内侧,果然有宋平丞的名字。
和幻境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蚌精复刻了这个场景。
沈晏欢在幻境里的时候还以为这是紫衣的物件,但是现在看来更像是蚌精复制的时候顺手复刻下来的。
宋平丞去定迁不过是最近的事,而看这个香囊布料对不上。
沈晏欢将这香囊取了,正打算放入怀中,却被一只手抢了过去。
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沈晏欢冷漠至极,手往后一伸:“给我。”
嵇安安抢他的东西就是为了看他跳脚的样子,怎么可能他说要还就还给他?她拎着香囊外面系着的穗穗,垫着脚尖用手撑在沈晏欢的肩上,将那香囊垂在沈晏欢眼前。
沈晏欢还未出手抢夺,却听得她咿了一声,有些好奇地感叹道:“这个,我看着好熟悉啊。”
嵇安安现在半个身子都挂在沈晏欢的身上,说话间吐气如兰,正对着他的耳尖。沈晏欢的耳朵动了动,晕染出一片浅淡的红晕,他的身形也随之一僵。
“沈晏欢,你怎么看?”嵇安安一无所觉,还贴着他耳朵说话。
沈晏欢的耳朵更红,他强撑着开口道:“你在哪里见过?”
“我要是能记起来就不会问你了啊!”沈晏欢正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嵇安安却忽然转过头,鼻尖正好蹭上他的鼻尖。
沈晏欢的耳朵红透了,绯红色一路攀上他的脖颈。
“诶,你怎么……”嵇安安眨着眼睛,还要开口,手底下的狐狸却忽然爆起,从她的手底下挣扎开来。
“不识礼数!”沈晏欢的脸快跟着一起红透了,他勉强站起身,故作严厉地指责道。
嵇安安看着眼前不知道为什么捂住自己脖子的沈晏欢,压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鬼话,就凭他们小时候三天一打的架势,不说是撑肩膀了,比这更亲密的姿势都做过。
她刚才话说到一半,虽然动作被打断但是嘴里还是自然而然补充完了后面的话:“……会想到跑来这里。”
她没有发现。
她永远是这样,从头到尾,狼狈的只有自己而已。
沈晏欢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慢慢把手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