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秃子看我的摆设,就跟看小孩儿过家家似得——在他看来,一切事儿不用问青红皂白,前因后果,找个煞灭了就行了。
要是功德过不去丢饭碗,就用上梁法窃取人家的功德给自己补上,简单粗暴。
于是他找了个舒服地方,打呼噜去了——之前弄小青,不,安宁那事儿的时候,他跟着熬了一宿,无论如何,现在都熬不住了。
这会儿一片安静,我也有点犯困,那个吹灯的老也不来,我靠着墙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时候,觉出一双手小心翼翼的把我的头按在了她肩膀上。
这个味道很香。
是甜里发苦的药味儿。
而那只手轻轻放在我肩膀上,想尽量让我舒服点。
隐隐约约,听见她轻声满足的说道:“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我把脑袋抬起来了:“什么样?”
白藿香吓了一跳,瞬间把我推开,躲出去了老远,脸庞被跳动的烛光一照,红彤彤一片:“哈?什么什么样,你说什么梦话?”
“不是我说,是你……”
“胡说八道,我什么也没说!”白藿香跟受了惊的狸猫一样:“你说梦话,还赖我!”
是我听错了?可你这么气急败坏干什么?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
我揉了揉眼睛:“好好好,算我听错了还不行。”
白藿香这才觉出自己反应过度,慌慌张张就要正脸色:“什么叫算,本来就是——对了,也不是我把你拉过来的,是你自己非得靠过来的,我,我看你那么困,没好意思推开你而已,你可不要乱想。”
我没乱想。
我就摆了摆手:“是是是,谢谢你肩膀借我靠。”
白藿香看我完有着她,倒是不好意思再闹了,嗫嚅了半天,说道:“谢什么谢,我倒是——也想谢谢你。”
我?我干什么了?
白藿香低下了头:“除了我爹,你是第一个保护我的人——跟在你后面,我就什么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