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细微的灰尘也放大了。
伴随着这一切诡异的情景,唯有脖子里被划破的皮肤,只有顶点的痛觉传进了大脑里。
只是,这一点痛感已经足够了。
余唯一意识到,他被感染者抓破了皮肤。
他的心不断地下沉。
但是周围的感染者仍在不停地攻击着他,他的伙伴还在拼死奋斗,一切都不容许他迟疑,也不容许他沉溺于此刻内心的绝望中。
他只能咬牙奋力还击,一棍连着一棍击打向源源不断涌来的感染者。
这个时刻,他脑子异常的清晰。
他记起了第一次见到金玉时的情形。
那时候他刚从一个病房出来,就收到医生给的医嘱,让他给一个阑尾炎的患者输液。
他每天都要给无数个患者输液,工作做得娴熟而又完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次的输液会有什么不同。
可能因为对工作过于娴熟,他心里时常都处于无悲无喜的放空状态,就像一个空有其表的人偶,没有一丝鲜活气息。
那时的他没有任何欲望与渴求,直到看到金玉。
他进入病房看见一个粉色的小脑袋时,还是无悲无喜的放空状态。
所以他只是例行公事地询问了一下患者的身份,以防出错。
“你好,跟您确认一下,您是患者金玉,急性阑尾炎,输液消炎,对吧?”
他照例询问,然后迅速拿出点滴瓶进行查看配制。
只是预期中的回答并没有出现。
他诧异之下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
他感觉心脏似乎从无悲无喜的状态一下子活了过来。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种真正活着的感觉,似乎这一辈子都在等待这样一个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