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绛走到巷子内,自己家的院子门前,她正要敲门。

    谁知手掌刚碰上院门,门板就被轻轻推开,露出一丝缝隙。

    沈绛的心,猛地狂跳一瞬。

    她站在门外,脑子在疯狂的飞转,进入还是就此退出去。

    可她回头望了来时的巷子,长长的巷道,离外面的街道只有十几米远。

    可是这十几米,只怕就是一道天堑。

    两侧的屋舍院落里,说不定就会在她往后转的一瞬间,扑出来。

    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绛突然在脑海中生出这个念头。

    这一路上,她不是在被追杀,就是被围猎,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此刻天色彻底黑了下来,院子里和房内都没点着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沈绛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她所租住的这个小院,并不大,所以院子里藏没藏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个时辰,按理说阿鸢和卓定都应该在家。

    况且她曾叮嘱过,不管什么时候,门口的院子都得拴上。

    她并没有立即前往正房,而是走到院子里堆着干木柴的地方,这是卓定劈好,堆在这里的。沈绛摸了一下,就找到了那把砍柴刀。

    幸好,这把刀还在。

    砍柴刀的刀口是被开过锋的,今晚月色不错,天上银月,往整片大地倾泻了一地的银辉。如水的光辉照在这把砍柴刀上,刀口上反射出同样冷冽的光。

    不知为何,这个院子犹如陷入死寂。

    沈绛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贴身藏着的。

    这个荷包里的东西,她从得到起,一直到现在,还从未用过。

    因为先生曾与她说过,此物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

    之前在周叔的院子,她就想过,若是她发出狼烟弹还是无法将对方劝退,就会服下这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