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容衍才向沉凉解释道:“这个可是去年年初酿得桂花酒,我向芍药讨了几壶,自个藏着了,虽说还不足年份,算不得佳酿,但拿出个一壶过过嘴瘾也尚可。”
沉凉听着这才释然,原先问他什么美酒佳肴,早该想到是这贪嘴的瘾又犯了,直到这下,沉凉真不知自己是好气还是好笑。
“沉凉帮我拿一下,”说着将还沾有泥土的酒瓶递到了沉凉手中,然后又拾起锄头把土埋了起来,接着用脚在挖掘处跺了跺,使泥土看上去平整些。
“搞定!”容衍拍了拍手中尘土,把锄头往旁边一扔就不管了,露出一口白牙,走上了便要牵沉凉的手了。
沉凉倒是冷冷退到了一边,红色的裳子穿在身上显得格外艳丽,加上一张精致面容隐约中多了三分傲气;再瞅容衍,因为方才挖泥的缘故,身上少不得沾上了些尘土。
沉凉轻轻开口,说,“脏了。”
容衍听了也不气恼,他知道沉凉是那个脾性,于是俊朗一笑,上去也不理会沉凉的言辞,就牵着他的手朝小楼走去。
沉凉虽是这般说,可也不见得他甩开容衍的手,只是任由他牵着。
因为天气缘故,一路上甚少见得有人行走,所以容衍可以大大方方牵着沉凉,若是换了平常,在路上就算看见那人影还在老远外,沉凉也是不与他近身半分。
这下,可总算令容衍心满意足了一回。
几炷香的功夫,他们便到了小楼,可是容衍并不是先回屋内,而是吩咐了小厨房的人做晚上吃的菜肴,还特意嘱咐了要弄好些,下边人一听也就明白了,公子胃口突然来了,自然是要弄的色香味俱全些。
回了屋,容衍换去了原先那身沾泥的衣,只见此刻他穿着一件月白长袍,外罩貂裘小袄,墨黑如漆的发均被镶玉小冠束了起来,那面色如秋花之月,端是一副俊美的皮相。
容衍从次间走来,脸上笑意盎然,面朝沉凉说道:“酒可备好了?”
沉凉这会倒是看得有些入神了,不曾想过自个会用一种热切的心情看位同性之人。
可沉凉却也不觉得窘迫,反倒坦荡荡,心里想着他与别人总是有些不同的。
于是目光中多出几分欣赏,口气也不由得柔和起来,“再等等,菜还未备好。”
容衍一步步走了沉凉,下巴微抬,眼中盛满浅浅的笑意,嘴上的话语却是多了点轻佻。
“怎么,谁规定了喝酒就得有菜,再说了,有你陪在身旁,何须菜肴作伴呢。”
“你……”沉凉恼羞,方才心中点点好印象瞬间化为虚有,嗤笑道,“自己挖的酒,自己叫的菜,这会儿却说只喝酒,不要菜了,感情下边的人忙得不可开交,你倒寻我开玩笑,那等会上齐的菜你就别沾筷了,遣送给外面的乞丐吃,也算行了善!”
这会倒轮到容衍哭笑不得了,早知道这副巧心利嘴,就不该招惹了他。
可是现在能毫不顾忌对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言辞,真不知自己是否在沉凉心目中更加熟谙了起来呢?
想着,容衍再次将脸直接凑到了沉凉面前,现在他俩的距离咫尺之近,呼出的气息温度全然可以感受到,他看见了沉凉一双灵动的眸子睁的老大,淡红的唇轻轻微张,肤色润泽细腻,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