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顾桩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神色,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但是男人很快将信息与来电删除,又将手机还了回来,竟是都没打开看一眼。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过了,但是后屋的气氛却静谧下来。
顾桩敏锐地感知到陶田心情不大好,闷闷的像个酱油瓶,黑黢黢看不到内里忧喜。
他尝试着将手放在男人的腿上,随后是脑袋与半身,最后整个人都趴到了陶田的身上。
陶田本还心中不愉,一下被顾桩逗乐了,他捏了捏青年最近长胖的颊边:“我……没事。”
顾桩放下了心,伸出手环抱住陶田精壮的腰。
见对方没有推拒,他又得寸进尺将脸埋进了男人的怀中,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的人,贪婪地汲取着每一丝温暖。
顾桩以前从不认为自己和陶田只是搭伙过日子的关系,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无法给对方生儿育女,甚至没有一副正常的身体,顾桩在自己的秘密被揭开的那刻,悲哀到了极致。
但他还是贪念着陶田的好,如同罂粟,越相处就越离不开……
她颤着唇,情绪有些激动:“你要赶我们走?”
顾桩垂眼看她,眸中复杂难辨。
以往每一次他和陈家发生矛盾,有庄母在其中调和,他舍不得看母亲为难,总是早早做退让的那个,但今天他不想退了。
“妈,不是我赶你,你当然可以留下住,我指的是其他人……”顾桩的眼神扫过陈家三人,“我家庙小,容不得大佛,剩下的打哪来回哪去,自觉点别让我赶……”
陈叔和他的一对儿女闻言面面相觑,但谁也没敢接话,纷纷看向庄母。
谁都清楚这个时候回城市意味着什么,天天蜗居在家出行受限不说,每日吃喝也只能靠着寥寥份量的集中供应,哪有农村过得滋润。
庄母伤
心了一会儿,内心
思忖着拖家带口回城是不可能的,她必须想办法带丈夫和儿女一齐留在乡下生活,为今之计只有靠软化顾桩的想法。
想到这里,庄母放柔了语气,再次反省道:“小桩,都是一家人,你要是不喜欢,这井我们不动了,以后也不再让别人进院子……”
她还扯过陈文凯和陈文雯,让他们郑重给哥哥顾桩道歉,姿态做得足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