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他们还不太熟了,即便是熟人,这等下人伺候的活计,他怎能让她来做?
“自己来?能弯腰?自己脱个鞋袜给我瞧瞧?”秦月瑶依旧蹲着,这会儿仰头看着他,倒是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
“……”墨冥辰语塞,皱了皱眉。
他这身伤给他带来的最大的痛苦,就是穿鞋托袜时若是弯腰,部伤口都会被牵动,手脚慢点,还会让胸口那道最深的伤再出血。
在秦月瑶的注视下,墨冥辰只能乖乖坐回了床边。
秦月瑶替他脱了鞋袜,将水盆端到了他脚边。
这服侍病人的活,秦月瑶从前在家也做过,外公上了年纪之后身子就不大好,这三天两头的住院,都是秦月瑶照顾的。
眼下只是倒水给他洗脚,本也没什么,只是秦月瑶看到那双浸在水里的脚时,有些诧异。
颀长精瘦的脚背上,是重叠的疤痕。
虽然已经淡去了许多,可那蜿蜒到脚底的形状清晰可见,其数量之多,以其说是像被不小心被划伤的,或是遇到什么事故,倒不如说,像是受了刑,被人有意为之。
墨冥辰垂眸看着自己的脚,他能察觉到秦月瑶的目光,他也知道,寻常人见着这副模样,想必会心中生疑。
可是,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这些旧仇旧恨的,他一直在心里记着,总有一天,会叫那些人加倍偿还。
“今日之事,多谢了。”秦月瑶什么都没问,等得他洗了脚,还帮着将他扶着躺到床上后,才轻轻说了一声。
玩闹归玩闹,今天白日里的事情,还多亏了他。
算起来,自从他到了家里,今次已是第二次救他们了。
单凭他这些举动,秦月瑶也觉得,他就算是坏人,也是对他们一家没有歹心的那种,或许真的只是想借此修养一阵子,顺便避祸吧。
单这家里就有许多事情要她去操心了,她并没有更多的心思去理会这个叫阿辰的男人故事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只盼着这一个月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地度过,她也能攒够本钱,去另谋发展。
听说他们这里,离京城不远呢,那可是一国的帝都啊,或许以后,她可以带着孩子们过去也说不定。
……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秦月瑶先跟张德进山收了猎物,今天猎到的三只野鸡和两只兔子,秦月瑶都没拿去卖。
秦月瑶特意送了一只野鸡给李郎中,答谢他那日救了她“相公”的恩情,又送了一只给徐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