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样了,你还能认得出来?”苏旧旧指着身前这一堆白骨架,风化到这个程度,只怕是亲娘都认不出来。
“所以,她是谢诸运的……”她话一半,看向褚厘。
既然认不出来,那就只能靠推断了。
比如她为什么会死在秘室?为什么死后无人将她安葬?这一切与谢诸运有没有关系?
结合刻像上描述的故事,如再能与记忆中的人与高度吻合,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褚厘凝视她,唇齿开动一张一合:“姐姐。”
“姐姐?”苏旧旧惊了一下,这个答案在她的诸多猜测中算得上比较出乎意料的一个。
“他果然是装的。”她扔下刻刀,拍净身上的灰尘。
一转身,对上褚厘半明半暗的目光。
“怎么说?”他抬臂拦下她的去路,眸光静止了会,才顺着她的袖角望去。
继而举起掌心,拍落上面的灰尘,动作有条不紊循序渐进,他并不着急要她的答案,她可以慢慢想,仔细回答。
“一个将亲姐姐的尸身置于此地不管不问,任其被蛛虫啃食并风化成白骨的人,一定是有恨的。”
“那又能代表什么?”褚里稍作停顿,又继续起来。
绿眸悄然流转,将情绪置于内心,无人可闻。
苏旧旧本来的答案是“一个有恨的人,是不会允许自己颓废度日的,他将日以继夜地艰苦努力,来让那些他所憎恨的,将他欺骗的都一一报复。”
但被褚厘这么一问,她突然改变了想法。
如果他恨的人,是他自己呢?
“公子,我好像并不清楚。”思量之下她摇摇头,在未知所有事实真相前,决定不对此轻易下定论。
“那你,想知道吗?”他原先低着头,此刻抬起头,将一双绿眸完整呈现在她眼前,让人产生无限遐想时,还按耐不住好奇前去一探究竟。
她背着手,上前一步:“走?”
“去哪?”褚厘明知故问:“啊旧的意思是说,要去问谢诸运?”
与其费心猜测,直接向当事人询问才是最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