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翻滚,西方教九山八海宛如画境。须弥山巅,审会再开,那伽定忧心忡忡地望着端坐青岩上的大自在天。
“□□之主,修习禁术,汝可认罪?”高远的苍穹之上,妙法威音王声如洪钟,威严叱问。
大自在天双手结印,安静不语,似是对这场审判无动于衷。
“汝之修为本应进入无□□,但汝之傲慢却令汝难脱□□。修习禁术,汝难道不知要堕入魔道!”妙法威音王再次斥责。
“威音王明鉴,尊极主是为了救治尸染病人,才会使用禁术!“那伽定为他争辩。
“吾明白他对众生的不忍,但佛者入魔乃是大罪。色/界之主,倘若汝发誓不再使用禁术,吾可从轻发作。”威音王道。
“威音王真是慈悲为怀。”有天上佛者言辞中显露不满。
大自在天目光平和地望向天上佛光祥瑞的云层,却摇了摇头。
“汝仍执迷不悟?”威音王失望道。
“威音王,你又何必再给这罪人机会。按西方教的戒律,除他佛名,断他佛脊!”竟也有人这样谏言。大自在天高居□□之巅,这是有相果报的巅峰,是故经文记载其权倾三界,举世尊崇。然而人性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修道者虽善于自省,却也更易执著于道。大自在天久居高位,挡了他人的道,自然也有人期待着他摔下来的那一刻。
“大自在天,汝仍是不辩解吗?”威音王却又问。
大自在天双手合十,趺坐青岩,任众人议论纷纷。他只是细细听着各种訾议,神色不变。
“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又有修者发声。
“世尊……”那伽定也不由为他担忧。
天空中发出一声叹息,从那缥缈不知处的天境中落下一道光,笼罩在大自在天身上。光芒散去,他的脖颈,双腕与双足,都已戴上了镣铐枷锁。
“世尊!”那伽定从未见过他如此姿态,心中又惊又痛。
妙法威音王道:“汝执意如此,吾便赐汝断灭佛锁。汝身魔气愈重,枷锁便收得愈紧,时刻提醒汝之罪行。大自在天,汝之德行修为,众同修有目共睹。望汝珍惜修行之路,莫再擅用禁术,早日修成法身,勿堕魔道。”
须弥山上祥云瑞霭散去,天空澄净空明。
“世尊……”那伽定心中替他委屈,众佛皆知他修习禁术的济世大愿,但却不能信任他能秉持初心不坠魔道。或许正因如此,他不愿去做无谓的辩解吧。大自在天不说法,后来更不开口,似是从一桩久远前的旧事才开始如此。那是西方教贤劫前的事情,那伽定也说不清楚,后来修成正果的众人只说他傲慢,恐怕成见已深,或是除此之外无可指摘。
直到此时,大自在天才缓步走下青岩,人世纷扰,他还有许多事情待办。
此时的泉下之国,三日已过,明辰耐犯武城主和三千鬼兵仍无消息,纣绝阴天主只带了二十名鬼族士兵动身进入黄海。
怙照罪气宫主左右看看道:“帝姬没来送行呢,看来阴天主你人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