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曦醒来,头重得像戴着金箍,疼痛欲裂,心里却充满感激,能感觉到疼,她还活着!
她的手术成功了!
“水……”叶采曦疼痛无力,眼皮黏着睁不开,费尽全力吐出一个模糊的词。她进的是全国最好的医院,做的手术又是九死一生的大手术,护士一定能明白她的意图。
“啪啦。”
叶大姑手一抖,手里的白瓷茶杯摔得粉碎,热烫的水溅了她一脚,她浑然不觉,扯着大嗓门激动地喊:“采曦,你醒了。”
“大夫,大夫,醒了!”
这几句吼,高亢尖利,叶采曦昏昏沉沉中觉得不太对,像她这种危重患者,看护的护士不可能这么毛躁啊。
“丫头,你醒了吧。”叶大姑见病床上的侄女没了动静,生怕自己听错了,又一声吼。
叶采曦耳膜被震的嗡嗡的,用力睁开酸涩的眼,只见一个她不认识的中年女人激动地挥动双手。
“你……是……”谁字还未出口,叶采曦脑袋里像有一把凿子在疯狂地凿,剧烈的疼痛让她失去了意识。
“来人啊,大夫!”
无数记忆涌入脑海,叶采曦再次醒来时,呆呆地看着纤细白润的手臂,这不是她的手臂,她的手臂早已被病魔侵蚀尽了丰润美丽。
她这是穿越了!
“采曦,叶采曦!”叶大姑叫了几声,病床上的侄女毫无反应,她心惊肉跳,扯着医生的白大褂急吼,“大夫,别不是成傻子了吧。”
“你这家属冷静点,别添乱。”医生教训她。
叶大姑瞧着脑门缠着一圈厚厚的白绷带,衬得巴掌脸蛋越发的小,白得没一丝血色,木木呆呆的亲侄女,□□蛋生活磨得石头一样硬的心竟然一软,想起英年早逝的二弟,悲从中来,恨恨咒骂:“叶平建、侯新容两口子杀千刀的,梁东晖那个流氓,我饶不了他们。”
梁东晖三个字一入耳,勾起了叶采曦这具身体最不愿回想的记忆,头痛得仿佛要炸裂,她双手抱着头,面色苍白如纸,痛得痉挛颤抖。
“病人不能再受刺激了,你出去。”医生很生气,把叶大姑赶出病房。
她记得这个病人就是被流氓欺负了,受不了,才寻的短见。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花朵一样娇嫩,过不去这个槛,家属还在这添乱。
医生检查后,临走前,看着小姑娘一双迷茫的雾蒙蒙的大眼睛,心里叹了口气,温柔地安慰:“姑娘,多大点儿事,别老惦记着,给自个找罪受。再说那个流氓已经被抓了,政府不会轻饶他,咱啊快快乐乐、漂漂亮亮的继续过自个的日子,啊。”
病房里恢复了安静,头痛稍稍缓解,叶采曦喃喃自语:“梁东晖,被……抓了。”
事情不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