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秋笙竟然和沈宿之何初都有联系,穆献看着信件,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受到了震撼。
这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你突然发现自己的班主任和对象的爸爸是和当地最热门的明星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震撼中带着些许难以置信,难以置信中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中带着些许……
刺激。
宋寒声仔细辨认信上字体,吞了好几下喉结,肯定道:“是沈长老字迹。”
不用宋寒声确认,穆献已经在往下看了。
这些信件的内容很简单,大多都是一些日常琐事。有画秋笙“所有的功法都练完了好简单好无聊。”之类的凡尔赛发言,也有沈宿之“萝卜价高,白菜价低。”之类的碎碎念。除此之外,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画秋笙对何初的态度。
画秋笙平日事忙,按理来说,想要和何初说什么,直接传音就行,反正她蓝条厚到离谱,想必这类问题都不在话下。
可画秋笙偏不,自己没空写,就让沈宿之代笔写。穆献起初很疑惑,直到他翻到了画秋笙亲自写得几封信,方才恍然明白了一些。
见穆献作恍然大悟状,宋寒声也过来看看,瞧见画秋笙写的字,蹙眉,身体往后退了些,半晌,忍不住吐出两个字:
“好丑。”
的确,画秋笙的字迹可称得上是惨不忍睹。每个字都有它独特的扭法,放眼望过去,仿佛一群横七竖八地倒在纸上的醉汉,而且还是那种试图挣扎起来正常走路但失败了的醉汉。
不过穆献的注意点不在这儿。将纸抖落一下,穆献同宋寒声道:“字丑不是重点。喏,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有一道小小的划痕,说明画前辈在写字之前特意定过点,想写好来着。”
顺着穆献的指尖看过去,宋寒声果然看见一些细微划痕。这些划痕排列极为规律,像是被指甲按出来的,但两两之间的间隙近乎整齐划一,组合在一起,就像是浅浅拓在纸上的田字格,极其细微,极难发现。
发觉宋寒声眼底讶然,穆献有些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奇我怎么发现的?”
见宋寒声点头,穆献看向信纸,笑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一个姑娘愿意舍近求远花心思写信,那必然还会花更多心思在字上。”
将纸张往上挪了点,穆献看着纸张两侧浅而旧的按压纹路,又笑道:“还好,咱们掌门也花心思看了。没准啊,比起看沈长老端端正正的代写,咱掌门会更乐意看画前辈的狂草呢。”
宋寒声不解:“为何不愿意?”拿起沈宿之写得信件,“分明沈长老语言更简练易懂。”
穆献:“……你知道吗?作为一个陪你一起弯了的人,我现在有些许害怕。”
宋寒声一下子立直了身体:“为何?”
穆献微笑:“因为在男女感情问题上,你实在直得令人发指了。”
宋寒声沉默,然后道:“何妨?”上下打量一遍穆献,道,“左右你我皆为男子。”
穆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