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兴有些怔怔出神,仿佛三魂没了七魄。

    朱允熥就等一个机会搞他,现在却……何解?无解!

    宋忠的声音落在耳中。

    如同一根根刺扎进了他的耳膜。

    怔了片刻,周德兴站了起来,先是喃喃:“满门抄斩……不……只是一个宫女而已……”

    紧接着便怒吼起来:“我和大行陛下是自小的玩伴,又一路跟随陛下立下了赫赫战功,他岂可因为这等小事对我周家满门动手!?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宋忠摇了摇头,发出一声戏谑的嗤笑:“江夏侯自然可以和大行陛下论故交。”

    “可咱们当今陛下也说了,若是论这一层故交,大行陛下还是周骥的叔伯,叔伯才去世没几天就与女人寻欢作乐,普天之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来人,不走的就绑走!”

    “周德兴现在已经不是江夏侯,而是万罪之人!”

    ……

    都察院。

    詹徽刚刚处理完吏部的事情,转头便又进了都察院衙门。

    原本都察院最近是没什么大事的。

    可奈何,他接到了手下人的禀报:远远见到江夏侯周德兴和右都御史袁泰交谈。

    这种节骨眼儿。

    周德兴那老家伙能憋出来什么好?

    无非就是以袁泰为首的一伙人,今天在朝堂上被那群淮西勋贵胡搅蛮缠,喷自闭了,周德兴来给袁泰上眼药了。

    詹徽是都察院左都御史,管着整个都察院的事情。

    虽然知道周德兴那老家伙必定掀不起来什么事情,但袁泰好歹也是他手底下的人,他得提点上几句。

    詹徽一踏进都察院的门。

    就见到袁泰低着头从厅里走了出来,紧蹙着个眉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都快走到詹徽跟前了还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