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独酌斋,飘入房间,魂壳合身不提。
第二天到书院,刚进入大门就见到楚三郎那一匹千金难买的汗血宝马正傲然地拴在空地上,两名健仆殷勤地侍候着,生怕又掉了一根丝发,招惹一顿鞭打。
养马绝非轻松之事。
比起牛,养马所要花费的心思要多好几倍,更何况这是一匹高贵无比的宝马?更加要小心谨慎,每日都需要专人料理。宝马每顿所食,都要熬豆浆,混合鸡蛋等各类精细饲料搅拌在一起,放入马槽中。
光是一顿马饲料,每日花费便足够普通人家的日常开支。
今天这楚衙内来得倒挺早……
叶君生瞥了那宝马一眼,迈步进入学堂,时间还早,任课的夫子没有来,生员们自由交谈说话。
叶君生刚一坐下,忽而有随从过来,请他到外面去,道是楚三郎有请。略一沉吟,叶君生便跟着他出去,最后转入一个清静的学舍之中。
那楚三郎正在里面,长身站着,见他来了,略一拱手:“叶君生,听说你是咱们北方的第一才子,能写得一手好文章诗词。”
叶君生淡然道:“都是别人抬举,当不得真。”
楚三郎哈哈一笑:“真也罢,假也罢,不说那个虚的。”顿一顿,一拍手掌,当即有随从走进来,手里捧着一块托盘。只因盘上覆盖着一张红布,瞧不见里面盛装着什么。
随从直接将托盘摆在叶君生的面前。
叶君生一怔:“这是?”
随从当即掀开红布,登时金光灿烂,竟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两行金元宝,都是五两一锭的规格,精致灵巧,光芒熠熠。这是足以令人疯狂的光彩,世间最能骚动人心的阿堵之物。
叶君生双眸眯了眯,心里已有分寸,却不说话。
楚三郎打量他一眼,这才道:“四十两金子,买你诗词各三首,就以明天的踏青为主题吧,来人!”
一声叫唤,马上又有随从端着文房四宝进来,在叶君生面前摆开,还很殷勤地磨起墨。
不多久,墨磨好,随从提过一支笔,恭恭敬敬地道:“叶公子,请!”
叶君生没有动,到了这时候,他自然懂得楚三郎的意思,不外乎买诗词罢了。如此状况,并非罕见。在文坛之上,往往有出身富豪的纨绔弟子请人代笔,做些好诗词来,而署上自己的性命,藉此博取名声。
在私地里,这已成为一个不成文的暗规则。
楚三郎看着叶君生,脸上依然带着温润的笑意:“叶君生,如果你不是很笨的话,应该知道我是谁。”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