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柱唯唯诺诺的声音传来:“红子,你不让给你妹子,那就白白把这份有编制的好工作给外人占了啊。”
张秀红冲动地说:“就让给外人!”
“那岂不是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就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院子里,潘桃和姚静都听明白是什么事了,她们俩的头皮一个接着一个炸,恨不得冲进去捂住张秀红的嘴。
冲动是魔鬼,冲动是魔鬼啊张秀红同志!
屋子里头的张秀红已经呼天抢地起来,从小时候上不了学,长大后结婚没嫁妆,再到这些年来老张家对她如何如何绝情,真真假假开始道烂账,然后总结陈词。
“她们这么待我,现在还指望我把工作给她们,凭什么凭什么?还拿五百块钱打发我,我是缺那个钱的人吗!”
“我张秀红,从不见钱眼开!”
刘二柱低声下气:“红子,别气着自己。红子,我都听你的。”
刘小麦带着她的大妹小弟开哭:“妈,你要好好的啊,没有你我们可怎么办!”
院子里,潘桃和姚静这对妯娌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几分蠢蠢欲动。
然后潘桃撇撇嘴,姚静摸摸头发,两个人分别转身,各回各屋。
入夜,潘桃睡不着,旁边的刘大柱鼾声如雷,一会儿又发出**.荡的笑声,用脚趾头都能猜出来他在梦境里面干什么。
潘桃嫌恶地看他一眼,恨不得趁着他睡觉,把他腿打断。
到底是不想进局子,她忍了又忍,克制住了执行正义的想法,拥着被子看窗外的月亮。
这个时节,已经是深秋了。
夜里寒凉,雾气白茫茫地浮着。
有女人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潘桃侧耳倾听,居然是张秀红!
她一下子就精神了。
潘桃披上衣裳,悄摸摸地出了老刘家,推动大门的时候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谁。
这个时候她就庆幸小刘家屋到老刘家院子的那扇门被刘老太封了,要不然的话,张秀红跑到院子里哭,岂不是让刘老太和姚静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