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柱同志有一种满足感,看着这些农具像看着自家孩子一样。

    他自己虽然不是螺丝钉,但是他让现实中的螺丝钉都能物有所用,不烂在角落里生锈。

    “二哥——”

    一道声音就在这个时候传来。

    刘二柱回头一看,居然是老刘家的贵人刘三柱。

    “三柱你今天没去上班?”

    “没呢,家里有点事。”刘三柱笑了笑,抬着步子走进来。

    他在仓库东张西望:“这就是我们松梗大队的东西吗,不多啊。”

    刘二柱瞅着他,“是不多,队里穷。”

    “主要是人穷。人要是不穷了,不说带着队里日子变好,他肯定能带着他那门姓过好日子。”刘三柱意有所指。

    就刘二柱那个榆木脑袋,听懂是不可能听懂的。

    他想不通:“不对啊,三柱,你倒是当十年工人了,又不穷,我们是一门刘姓的,我看我家日子也没变好啊。”

    ……谁说不是呢,还真的就是这样!

    刘三柱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好看了,他不停地从嘴里吐露出一些让刘二柱听不懂的言论,什么“吃商品粮不算不穷”,什么“还没买房算什么好日子”……刘二柱听得一愣一愣的。

    “算了,三柱啊,二哥讲算了。”刘二柱叹气,“我这里忙着呢,你来干什么的哦?”

    “二哥,你别跟我装傻。你这个人是什么样子的我记得清清楚楚呢,小时候你一天到晚坑我。”刘三柱直说了,“我昨天在公社遇见二嫂妹妹了,那个张秀英。”

    刘二柱的表情突然古怪起来了,唉声叹气:“遇见就遇见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再想了。”想也没用。

    刘三柱嘴角一抽,死死盯住刘二柱:“张秀英跟公社的那个郎中亲亲热热的。听妈说,之前二嫂几次晕厥都是被抬到公社卫生所的,连所谓的流产也是,不能生育了更是从那个郎中口里传出来的!”

    “我让你别想了。”刘二柱有点生气了,“就算你们十几岁的时候认识,你肖想过人家英子,这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有妻有子的,人家英子也要结婚了,你现在尽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刘三柱太阳穴被气得直跳。

    更气人的是,刘二柱真的在鄙视他,刘二柱一点都不怕!

    他冷笑:“你说我要是跟大队长说这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