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珏点点头,“那姜山的这个有用吗?”
“我试试,”秦宿舟抿了抿唇,“李兰儿留下的资料里写着,瞳言术不光能看记忆也能存储记忆,说不定师父留下了什么在这里面。”
说着,他催动了瞳言术。果不其然,这枚铃铛里存储着记忆,玉镜在他们面前缓缓展开,陈述着尘封的记忆。
——奇怪的是,这并不是屋子的主人姜山的记忆,却是罗柳在出使魔魅族之时的回忆。
……
出发的那天日色上佳,圣阁离魔魅族地不远,七人选择御剑飞去。
白言懒得跟林月亭纠缠,一马当先地行在最前,挺拔的身影立在剑端,犹如一棵挺拔的松树。他后面跟着面庞稚嫩的无澜,约莫是刚筑基不久被他师父放出来历练,这时候他还没有戴上那副摘不下的面具,年轻清秀的面庞写满了好奇。
林月亭不敢靠得太近,就与无澜并行,视线黏在了前侧方那白衣猎猎的青年身上。那会儿她已经建立双川岭有一阵子了,比先前在青城剑无双的时候会打扮了许多,领口却没有后来那么低,一身红裙飘飘,衬得英挺的五官也柔和下来。
娄新霜在她斜后方一些,垂着眼不知在自顾自地想些什么,收敛得跟那身华紫衣裳很不搭调。
再后面是意气风发的赵翎,剑眉星目,很端正的长相,性子却皮得很,总是跟痴痴望着心上人的林月亭和心事重重的娄新霜插科打诨,想让他们紧蹙着的眉头展开一些。
“赵爷,”赵翎的脸拉近了,罗柳行至他身侧,“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魔魅族地在华南,越过蜀中就快了。”赵翎笑道,“还有,我不过比你们虚长了几岁,担不起赵爷这称呼,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
“那就……赵兄吧。”罗柳拱了拱手,“怎么说您都比我们大一辈。”
“真不用那么讲究,”赵翎无奈地挠了挠下巴,视线越过他的肩看到了他后面,“诶,牧老弟,你怎的缀得那么远?可是体力不支?”
“啊,并非。”牧恒驱剑赶了上来,歉意地笑了笑,“我想这里只有我懂些医,在最后头能看得清楚些,要是遇上些什么也好反应,害前辈担心了。”
“无妨无妨,劳烦牧老弟费心了,只是垫后这事儿危险,还是交给我来。”赵翎哈哈笑着拍了拍牧恒的肩,力气大得差点把小胳膊小腿的牧恒拍翻过去。
牧恒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被赵翎赶到了前头去。
“愣着作甚,你也去前头吧,你们年轻人有话说。”赵翎说着一只手便落到了罗柳身上,后者浑身一震,屏住了一口气才堪堪挺住了那只铁砂掌。
“赵兄,”罗柳却没上前,视线落到了他腰间别着的剑鞘上,“您这剑柄怎么使用绷带绑着的?”
“啊,这个是我儿弄的,”赵翎了然地笑了笑,“他随他娘学了个能疗伤的咒术,担心我出门受伤,就捏进了绷带里,非要我带着。”
“令郎真是一片孝心,赵兄有福啊!”罗柳拱了拱手。
赵翎咧开嘴,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眉眼之间满满尽是难以言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