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瓷昏睡了许久,当意识渐渐恢复的时候,眼睛尚未睁开,就感到浑身上下争先恐后涌上来的酸痛。她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破败的茅草屋顶,她不禁愣了愣,继而转头朝四周打量,发现此刻她正身处一间极其简陋的草棚内,并且她身下躺着的,也不是床,而是一堆g草。
易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肚中的饥饿伴随着疼痛一阵阵地传来,她觉得自己窘迫极了。
她常年待在万花谷,衣食无忧,除了身子先天虚弱需要每日吃药调养,根本没有吃过苦。
即便是此番出谷寻找师兄,也是一路住的客栈和驿馆,何曾……何曾住过这种风一吹就会倒的茅草房。
正当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陷入困窘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一阵浓郁的酒香忽然飘入鼻翼,她情不自禁地深深x1了口气,接着一道清朗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醒了。”
易瓷一惊,扭头看去,只见门口一个披头散发、ch11u0上身的年轻男子正斜倚着门看她,见她朝他看过来,便一边仰头大口灌酒,一边向她靠近。酒水从宽口的酒坛边沿洒出,沿着男子的下颔一路流淌,划过他耸动的喉结,然后滴在他纹满红蓝sE刺青的健硕x膛。
易瓷脸颊唰的红了,她赶紧垂下眼帘,随后一连串昏迷之前的画面纷纷涌上了脑海。她记得这个人。
原本和小叶子从万花谷出来,沿着阿诺走过的路一路顺畅,没有遇到半点危险,哪知刚到阿诺留有最后踪迹的枫华谷,就被一群盗匪给盯上。她不习花间,没有半点武功,小叶子又是个半吊子,两人仓皇奔逃之下很快就失散了,她被四五个贼人b到河边,正想无奈之下跳河逃生以求一线生机,眼前之人却以一身狂放至极的轻功踏水而来,落地瞬间便使出威力十足的一招连环掌,将匪徒们打得翻滚在地。而她在匆匆一瞥来人之后,就因惊吓过度落水,然后就昏过去了。
忆起此人对付匪徒的招式,再结合他的打扮,易瓷心下明了,他应该是个丐帮弟子。
虽然没有武功,但易瓷和小叶子可不一样。她喜欢在修习离经之余翻看武功典籍,对江湖轶事也颇有兴趣,加上时常侍奉在东方谷主左右,对于当前的武林形势还是相当了解的。
尽管对丐帮弟子的侠义和放浪形骸早有耳闻,但毕竟没有见过半lU0着身子的壮年男子,何况这男子还边喝着酒边和她越靠越近,易瓷心里还是相当不自在的,甚至想要强行挪动自己酸疼的四肢,和这男子拉开距离。
还好那男子在距离她五步之遥便停下了,只看着她询问:“感觉怎么样?”
易瓷见对方尚有分寸,便也不动声sE地掩下了羞窘和不适,柔声答:“好多了,多谢侠士相救,小nV感激不尽。”
“客气啥!”男子又往口中倒了一口酒,见她面sE尚好,便也没有多问,转身yu走。
易瓷见他要走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她还是不太习惯与陌生男子共处一室。然而偶然间低头,竟发现自己穿在身上的万花服饰被一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素sE襦裙所取代,顿时心内大惊,立即开口挽留:“侠士留步!”
见那人侧转过身来疑惑地盯着她,下巴和x前还是一片Sh漉漉的,在晨曦的照耀中泛着光泽,易瓷脸烧得不行,她不敢直视他,只能低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讷讷相询:“那个……我的衣服……”
“哦,”男子毫不在意,“你掉入河中衣服都Sh透了,怕你着凉就给你换了一身,现在晾在外面呢。”
“那……那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脱……脱的……”易瓷更急,心脏跳个不停,只觉得耳根都要烧红了。
“你昏了以后脱的呗。”男子却似有些不明所以,挠了挠头,见易瓷还在纠结着那套衣服,有些奇怪地道:“唉,不就是套衣服吗,就算你们万花谷的衣服金贵,也不能穿着不换啊。”
“不是的……”易瓷越发羞窘,但又不好直言,正焦急得不行,突然屋顶传来一阵声响,接着便是有人以轻功落地的声音,门口忽的又走进了一个身材高挑的nV子。
“妹子放心,你的衣服是我帮你换的。”那nV子扎着高马尾,衣着甚是清凉,上身露出一段线条流畅的蛮腰,下身则露着一条笔直的长腿,而在她的腰侧和大腿上,也有花纹繁复的纹身攀附着蜜sE的肌肤。她眉眼英气B0B0,声音清越,举止也很是豪放,走进来以后先是对着易瓷友好一笑,接着一手猛的伸出去拍了男子的后脑一下,抢过他手里的酒坛仰脖一饮而尽。
“喂喂,那可是我买的!”男子扑身而上将酒坛抢回,却是慢了一步,坛中已空空如也。他懊恼不已,大声嚷嚷着:“柳率,你能不能自己去买酒,就知道抢我的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