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桓守在老父亲病床旁,陈氏也是,唯独薛衡躺在另一边的病床上,医生正在给他擦洗伤口,膝盖和小腿都伤了,血迹斑斑,看样子很严重。

    医生缠好了纱布,解释:“一会儿打消炎针,谨慎些就留下住一晚,明天早上没事就可以出院。这几天都不要下水,换两次药应该就没事。”

    薛衡点头说谢谢。

    陈氏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喝。

    薛衡一边喝,一边问:“我爸怎么样了?”

    陈氏擦着泪水解释:“你弟推着他去骨科了,估计是肋骨断了。胳膊的小手骨也断了一条,看着很严重。”

    “伤不算重。”薛衡低声:“主要是没人及时施救,错过了救援时间。幸好山涧里头有水,两人才能撑下来,不然早饿惨了。没吃的,加上受伤,才会一直昏迷。”

    薛凌安慰道:“幸好你们找到了。”

    薛衡心有余悸低声:“如果晚个半天,或许明天再找到,估计就太迟了。一个半昏迷,一个彻底昏迷,三天两夜什么东西也没吃……都不敢想象下去。”

    陈氏也是后怕连连,抱着儿子掉眼泪。

    薛凌眼睛红红的,心里却松了一大口气。

    不管怎么说,人及时找到了,也送医院了,两人都没生命危险——那就是不幸中的大幸!

    ……

    深夜时分,闹哄哄的急症室终于安静下来。

    薛爸爸在急症室外头找了一张病床,直接躺上去呼呼大睡。薛妈妈不放心他,依偎在床边打瞌睡。

    廖宗南身上很狼狈,头发也乱糟糟的,靠在妻子的病床边,睡得很沉。

    薛之澜在骨科那边打吊针,陈氏和薛桓一起守着,薛衡则睡在隔壁的病床上,三伯靠在一旁陪着他。

    程天源手上腿上的伤都擦了药,脸也擦了,一块一块红哒哒,推着薛凌上了楼,搀扶她上床躺好。

    他倒了两杯水,递给她一杯,两人慢慢喝着。

    程天源此时才有空跟她仔细解释救人的过程。

    “开车去到那边的时候,已经是三点多。大家分成两拨,往两条山路找上去。我们不敢跟早上一样走太快,一边走一边喊,可惜直到上山汇聚都没找到人。”

    “天越来越黑,视线越来越差,找人就越发困难了。我们又在山上几个山头来回转了许久,直到夜幕彻底降临,还是没收获。爸爸说一边下山一边沿途找,于是我跟他走一边,他们走另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