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是不可能让她自己涂的。
厚重的棉KK管被卷起,将磨破的毛边掖在里头。室内温暖如春,池老师手轻撑着她的后背,以防摔倒,漂亮的大哥哥虚托着她的小腿肚,仔细上药。
像最令人不设防的温柔乡,一如学校是她最安心的避风港。
涂完药,白霜按池澈影预先要求的提前退场,“我去洗洗手。”起身去了卫生间,水龙头拧到最大,又有瓶瓶罐罐的磕响,喧哗一片,恰好掩盖轻声的交谈。
池澈影坐到他的位置,看着段小桃垂头放下K脚,手背上还有浅浅发红的冻疮。她的叹息不含怜悯,是纯粹的心疼而哀叹,将段小桃裹在里面,如有实质,似最温暖的茧房,提供源源不断的情绪给养。
“你想和我聊聊吗?”
段小桃其实最近常在想,岚山镇以外的地方,其他的nV孩子,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呢?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成长,心里像有一朵花在努力盛放。枝叶不够翠绿,但尽量伸展;瓣片不算娇nEnG,但也堪芬芳。
在读书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家暴这个词,被父母用废弃的枣枝cH0U打,也只会咽下声音流泪。
他们说养她这么大没缺过她吃穿,斥责她懒惰,训她的散漫。骂她念书念得心都野了,做活拖拖拉拉,还敢和弟弟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