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家妹妹不能满足陛下么?
看来得找个时间探望一下妹妹何后了。
议事结束后,众人散去,袁绍也径直回了自己屋,在雒阳西城普普通通的一间宅子,也是他过去的会客之地。
“外戚,宦官,士人……”袁绍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念叨。
“外戚,宦官,士人……”袁绍一遍遍重复着,似在寻找其中的症结所在。
生而为袁氏,暂时栖身外戚帐下,对手是宦官,袁绍在心中自说自话,径直来到后院。
这是一处小院,立着一具练剑的木人,而边是,便是磨刀石,磨刀石很大块,却已经很扁平了,因为袁绍已经用它磨了七年的剑了,剑换了多把,而磨刀石,却一直是这块。
袁绍抽剑而出,架剑于前,细细观摩一番。
“好剑!却还不够锋利!”袁绍叹了一声,当即操过凳子,开始磨剑。
只有在磨剑的时候,他心中的理想才是清晰而明确的,这为母亲守孝三年养出的习惯。
生于袁氏,在世人看来,他是幸运儿,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生母地位卑微,就算是长子,亦属于庶出,而且早早的过继给了早逝的叔父袁成,延续香火。
此举虽然在宗法上进一步确立了袁绍袁氏长子的地位,然而他却成了孤儿。
说白了就是没有爸爸可以抱大腿,袁氏名望是所有袁氏子弟共享的,亲爸爸的帮助才是最直接而有效的。
所以袁绍初仕,连司隶都留不住,直接外派成了一小小濮阳县长,别人不比,就比比自己发小曹孟德,初为雒阳北部尉,后来得罪权贵,被贬出京,当的还是县令。
一个县令,一个县长,虽然都是一县长官,但俸禄便有高地之分。
此事在年轻的袁绍心中就种下了一颗自立自强的种子,虽然有袁氏余荫,但若要实现匡扶汉室,诛灭叛逆,扫除宦官的理想,还得靠自己!
袁绍将剑放于石上,开始来回磨砺,一边磨,一边有节奏的念叨——
“初为濮阳长,秉政有清名,突闻生母丧,披麻历三年,仕途中道断,政绩烟消散……”
“举目望朝堂,宦官把权掌,今我伶仃人,何处复开张,成父年早逝,为其补服丧……”
“三年又三年,举世皆动容,袁氏有本初,持节守孝道,正继袁成室,三代嫡长子!”
袁绍收回剑,屈指一弹,长剑一声轻吟,他满足的笑了笑。
凭借“大孝子”名声,袁绍积累了不少声望,这可比做官来的快多了,如今雒阳局势波诡云谲,用不了多久,这宝剑,说不定就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