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回分局,卓乐峰一头扎进了档案室。将谭爱民案件的相关资料全部调取出来后,他一直仔细的查看其中细节。
凌晨时候带着困意,卓乐峰的精神状态更加恍惚。他脑子里冒出各种想法,这些想法又让他更加混乱。外面传来的一点动静都让他分神,甚至他总感觉旁边有好几双眼睛盯着自己。
又是一阵冷激后,卓乐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赶忙去厕所用冷水洗了把脸,随即回到办公室继续看资料。
不知不觉,他就趴在桌子上酣睡过去。直到旁边传来动静,又是感觉有人轻轻触碰了他几下。一阵惊吓后,卓乐峰睁开眼,发现金晓晨已经拿着早点站在了他的旁边。
“去洗把脸吃点东西吧!你倒是真的勤快,连夜跑过来看卷宗。”
卓乐峰揉了揉眼睛,也没顾得上其他,一把抓过早点啃了一口。
金晓晨嫌弃的撇撇嘴:“所以,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有个想法!”喝了口水,卓乐峰道,“我们之前关于谭爱民案件的分析,都是基于受害者或者凶手在思维清晰的情况下作案。但是假如存在一种可能,整个案件中,特别是所谓的受害者中,有人存在思维不清晰和意识混乱的情况呢。”
“你是说精神类疾病?”金晓晨摇摇头,“这个之前已经调查过,谭爱民一家五口都不存在精神类疾病。不过,凶手如果存在这种可能,便有因为精神障碍而导致杀人行为的存在,那确实不能从寻常杀人动机去解读。”
“不,我觉得还是得从受害者角度出发。”卓乐峰简直自己的看法,“你想想看,到目前为止,警方都没办法证明所有嫌疑人中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从这一点上看,凶手似乎非常聪明,很会藏匿自己,这才让他现在还逍遥法外,理论上,他即使不是一个老手,也应该是一个非常冷静谨慎的人。可我们又注意到了,王小华脖子上的伤痕,证明凶手在行凶过程中非常慌张,甚至存在其他心理,这才造成没有一击致命。同时,谭爱民等四人的死亡现场也并没有经过特别的处理,这都不符合老手或者冷静凶手作案的特征。综合上下来看,这就非常矛盾。所以我在想,如果本身就不存在其他凶手呢。”
金晓晨听出了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凶手可能就是受害者,而因为受害者存在特殊的情况,所以才有这场悲剧?但,他们没有精神疾病,又没有足以杀死其他人的动机,那为何会有这场惨剧。”
“所以我才说,存不存在一种特殊可能。在当时,有人有一种特殊的精神错乱或者意识不清晰。谭爱民夫妇和谭淑娟的医疗记录上确实没显示他们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这种可能。皖河农场那边的居民,别说精神疾病了,就连正常的身体疾病,他们都不一定会去医院就医。再加上那地方的人不一定都互相了解,所以,受害者可能存在一些特殊的情况,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些特殊的情况,特别是精神方面的问题,在尸检的时候很难看得出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得再去问询对这些人了解的亲朋邻居,从中发现端倪!”金晓晨放下手上东西,立马转身对经过的警员交代道,“小张,你立刻把谭爱民案件所有五名受害者的家属,亲朋,同事,邻居,同学等等关系网络在梳理一边。把对这些人了解和接触较多的人整理出一个名单。”
小张出去后,金晓晨又对卓乐峰道:“我们因为没发现他们有精神方面的障碍,所以没有往这方面多想。现在看来,我们或许没有发现他们有特殊的精神行为。”
卓乐峰点点头:“得把很多可能考虑到。从各方面信息和我们以往接触的案件来看,不仅是凶手,包括受害者也常常出现一些暂时无法解释的精神行为形象。这些精神行为现象在平常看上去无所谓,可一旦代入到案件中,立马出现新端倪。比如,如果某人存在花粉过敏,则此人在受到花粉攻击时,会出现和平常完全不同的状态。再比如,如果某人存在对某种特殊气味的反应,则这人会做出和平常完全不同的行为。”
既然出现了这个新思路,就得立马去行动。
在小张整理出一份名单后,金晓晨立马安排众人分头行动。卓乐峰也拿到了一份名单,便又联系了江俊彦和曹姚打算今天去碰碰运气。
从早上一直忙到中午,卓乐峰收集到了不少新线索。可疲倦也在席卷着本人,坐在车内,一边说话,他也悄然睡去。
曹姚一扭头见到疲倦的男人,忍不住道:“卓哥真的挺辛苦。”
“何必把自己活得那么累呢!”江俊彦哀叹一声,“人生在世但求无愧于心。他那么玩命工作又能为啥。”
“你就是觉悟低!”
曹姚嘟嘟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