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起身去了厨房。

    “那我去买酒,”谢征的脸上带着笑意,“我还没喝过高粱酒,这里的杏花酿也不错,一起买来尝尝。”

    “也好,那我准备下酒菜。”

    宋春雪看着他的穿着打扮,最近应该不缺银子花。

    说起来,她从前一直很羡慕能喝得投机聊得投机的友人,说说心中的苦闷。

    但曾经她觉得,那是男人才有资格做的事,女人就该围着锅灶转。

    能与谢大人把酒言欢,是不是证明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处处不如人的老太婆了?

    想到此,她心花怒放,手中的动作飞快。

    不多时,肠子跟耳朵已经下锅,她又拌了一点点白面醒着,待会儿喝完酒总要吃点东西,不然胃会灼烧。

    她从柜子里翻出好些年前买来的酒盅,洗干净放在新买的碟子里。

    不多时,谢征提着两个小酒坛子回来,两只小狗凑上前嗅了嗅。

    他手中还提着一只烧鸡,眉眼带笑。

    石桌上,罐罐茶在沸腾,放在盘子里,谢征专程在厨房里洗了手,撕下鸡腿递给她。

    “来,先垫垫肚子,空腹喝酒伤身。”

    宋春雪笑着接过,“我还想着先揪点面片吃了再喝酒,大人想得比我周到。”

    她曾经吃过烧鸡,是二哥家的侄子卖的,但那时她吃东西已经尝不出香味了。

    “来,走一个。”谢征斟满酒递给宋春雪,“说来唐突,为了你的声誉着想,谢某不该顺着杆往上爬,但今日惊蛰,几年前在南方赈洪灾,一位好友就在惊蛰去世,我们曾经对酒写诗,半夜划船去摘莲蓬,老友已故,我却再也没找到能对饮的人。”

    他喝下一口高粱酒,瞬间上了脸颊,高粱红穗子一样的颜色。

    宋春雪举起酒盅,“大人能在今日与我共饮,是我的荣幸。”

    她喝下绵软的杏花酿,一股灼热的暖流从胃冲到心口,百般滋味上心头,是她从未体会过的洒脱和快意。

    “哈哈,大人,我们今后也算是把酒言欢之人。我肯定是肚子里墨水最少的人了,对诗我不会,”宋春雪拍了拍胸口,“大人可以讲讲故事,我听着。”

    谢征拿起酒坛子满上,“宋姐畅快,谢某的确有不少故事要讲,你别嫌枯燥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