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十一旁又端来了热汤,“方才姑娘们回来,妈妈给大家煮了驱寒药的。阿十帮姑娘留了一碗,姑娘先喝了。”

    喝下了药,她越发乏了,凌墨却好似还在床边。她本想开口劝劝让他回的,可眼皮实在撑不住,便睡熟了过去。

    **

    次日,和盛园里耶律先一睡不起。

    摄政王本在朝堂宣召,等他来商议瓦剌今年冬季和大周的交易,却迟迟不见人来。

    朝堂上,晋王和凌墨相视一眼,心照不宣。这几日两人和耶律先周旋,交易之事拖延到今日,便也是耶律先回瓦剌的日期了。

    既然瓦剌能话事的人没来,那便全依着大周的意思来置办交易,原先几回被耶律先占的便宜,这回到底该讨要回来一些。

    下午,耶律先仍在昏睡,却被瓦剌兵士扛着上了马车。马车从和盛园里出来,带着那浩浩荡荡的马队,出了京城。直到傍晚,瓦剌马队行至离京城三十里远的关口,耶律先方才恍恍惚惚醒了过来,口中还呢喃念着:“瑶瑶…”

    一旁臣子轻声禀报,“太师,我们已经出京城了。”

    “什么?我的瑶瑶呢?今日不是还要和凌墨谈交易?”

    “太师,已经交易好了。您晌午一直昏睡,大周摄政王和太子在朝堂上等了您整整一个早上,您没去成。他们便自行做了这笔交换了。”

    耶律先爬起来便往马队里去,看看凌墨到底给他换了些什么。清点完物资,他几分不可置信,“就这?”

    他忽又发现自己衣襟上全是酒气,抬袖闻了闻自己都嫌臭,却忽的明白过来什么:“好一个瑶瑶,好一个凌墨。敢算计老子?!”

    **

    阮长卿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了午时。那碗驱寒药管了些作用,退了热,喉咙也好些了。只是头还有些昏昏沉沉。

    阿十扶着她起身梳洗,她方才想起来问,“殿下昨夜什么时候回的。”

    阿十捂嘴偷笑,方答道,“姑娘昨日睡着便不知道了,殿下一夜都没走,陪着您的。”

    “四更天的时候,苏公公才带着东宫仪仗来梅园里接走了殿下,好像是直接去上朝了。”

    将将洗漱好,六子却从院子外头来通报,“小姐,太子殿下的赏赐到了。在梅园门外,妈妈让小姐出去接赏。”

    “又是赏赐?”她想起上回的赏赐,心里不禁还在打鼓。因得金妈妈开了口,只好跟着六子一同往外去了。

    临着出屋门口,阿十给她披好了那件黑羽斗篷,“今日外头起风了,姑娘别再着凉。”

    梅园门口停着两辆马车,苏吉祥拢袖披着斗篷立在门外。见得阮长卿出来,忙上前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