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顾惜惜听见燕舜叫了她的名字,“当时你也在场,你说。”
顾惜惜抬起头,下意识地先看了眼魏谦,魏谦也正看着她,方才那种阴鸷森冷的眼神消失了,深黑的眸子透着亮色,有种怪异的熟悉感。
顾惜惜想起来了,一条龙有求于她时,也是这种既渴望又不确定的眼神。
这个死太监,还敢学一条龙!
顾惜惜心里骂着,声音却四平八稳:“梁茜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臣女并不敢说出来有辱圣听,当时阁外灯光昏暗,也许是臣女看错了,总觉得她的嘴角是翘起来的。”
魏谦已经给出了结论,她必须与他口径一致,不然此前种种苦心布置,都要白费。
更何况她也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此时即便放过梁茜一马,怀山长公主府也会把这笔账记在她头上,那就不如咬死了,直接把人扳倒,反正梁家与顾家的梁子早就结得深了。
话一说完,就觉得魏谦的目光像是黏在她脸上一般,那股子执拗的劲头越发像一条龙了,顾惜惜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死太监,再看就挖出你的眼珠子!
燕舜沉吟着没说话,怀山长公主冷冷地开了口:“惜丫头,还是想清楚些,确定了再说。”
一直没有作声的晋阳大长公主跟着开了口:“惜丫头别怕,有太后在,有陛下在,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梁茜哭着嚷了起来:“顾惜惜,你胡说,我没有笑!你要嫁魏谦,你们狼狈为奸,都来害我!”
顾惜惜立刻掉眼泪:“陛下,臣女是照实说的,不敢偏私!”
晋阳大长公主叹息着看太后:“太后,惜丫头是您看着长大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您最清楚。”
怀山长公主道:“惜丫头自己也说灯光昏暗,定是看错了。”
正在乱着,就听燕舜道:“李妙英,你也在场,你说说当时的情形。”
帐幔一动,泰安长公主也走了出来,柔声道:“妙英别怕,你看见什么就说什么。”
虽然顾惜惜说过不让她插手,但李妙英最是热血为朋友的人,还是说道:“臣女听见梁茜说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至于她笑没笑,倒是没看清楚。”
怀山长公主一阵懊恼,两个人都这么说,即便笑这一条没法确定,国孝期间在宫中谩骂的罪名却是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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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茜又哭了起来:“我没笑,你们都诬陷我!”
“好了,小丫头嗓门怎么这么高?吵嚷得哀家头疼。”太后揉着太阳穴发了话。
顾惜惜听明白了,太后大约是不想再追究了,毕竟先皇新丧,又牵扯到几个长公主的体面,多半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