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庆可是面对金军等人羞辱丝毫不动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姑娘拿住,他淡淡回应:“这是周市长的家,你只是家庭成员之一。我无论是以下属身份进来,还是以别的什么身份,进门就是客,你要赶客人走么?”
周依依显然被张元庆的态度激怒了,抄起了一旁的杯子。张元庆则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苹果,当着她的面直接掰开了。
“忘记跟你说,我曾经在学校学过散打,你最好跟我客气一点说话。我上高中的时候,村边的小混混都不敢跟我掼杯子!”
果不其然,对于这种小孩,还是武力震慑最管用。看到张元庆冰冷的脸,再看被轻松掰开的苹果,周依依也不敢有什么过激动作。
周依依大概是第一次在家被人镇住,她竟然有些无可奈何。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试卷:“好,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在我试卷上乱画,这事都没完。等我爸回来,我如实告诉他。”
张元庆冷笑一声:“狗咬吕洞宾,我在大学四年,拿了四年奖学金。我做家教带过的学生,考上清北的都有。我教你,你难道不应该感谢。”
“呵,吹牛谁都会,忘记跟你说了,我成绩在学校前十,你在我跟前冒充学霸?”
周依依自然不服,她自幼就有名师辅导,在学校也是学霸,还没有服过别人。
周依依说着,就开始看试卷上的题目。专门找张元庆改正的地方看,要是被她找出了破绽,肯定要毫不留情揭露出来。
然而当她仔细看改正过的地方之后,仔细推演了一遍,竟然发现对方的思路比自己的解题思路还要清奇、高效。
怎么可能?周依依又看向第二题,同样的,张元庆改正的地方,都是关键的地方。
周依依几乎不敢相信:“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张元庆平静说道:“就是咱们省的科技大学。”
“不可能,那你成绩不应该达到这个程度。”周依依皱着眉头,不相信张元庆有这个本事。
张元庆淡淡一笑:“我出身农村,英语不会口语,从小也没有补习班。我是靠着自己,考入县一中,再以县一中第一名的成绩考进的大学。资源限制了我的上限,但是不代表那就是我的上限。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改你的卷子?”
周依依在听这番话的时候,脑海中闪过曾经看过的一篇文章,叫做《我用了二十年的努力,才能和你坐在一起喝咖啡》。说得就是农门子弟。
张元庆便是这种农门子弟,由于没有资源的扶持,所以他一路走来,比别人更加艰辛。看起来他花了二十年,只是和城市学生一样,坐在一起喝咖啡。
可是那篇文章没有提到,未来二十年的情况。他们用二十年时间,历练的一切,对他未来的二十年或许是无比的宝贵的财富。
自古寒门出贵子,周依依虽然出身不错,却也信奉这句话。
她微微动容,看着眼前身材挺拔,宠辱不惊的青年人,第一次为自己所说的话感到有些羞愧。自己确实不如人家。
“我……”周依依觉得自己态度有问题,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