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如花想了一夜,几乎没有怎么睡,柳氏晚上倒是睡的还算安稳,如花摸了几次她的额头,没有再发热的迹象。
浓郁香甜的米粥味让山神庙里的所有人都醒了过来,如花小小的身影坐在火堆前,手里的一根长树枝正搅动着树枝架子上铁锅里的米粥。
如梅弄了点水给柳氏擦洗了一下,志勤几个也大概地洗了洗。如花把舀好的粥端了一碗给柳氏。
“娘,你的这碗我放了些红糖,补补气血,你多吃点。”
“嗯,你也吃,都瘦了。”柳氏接过碗,摸了摸如花的小脸。
如花给伍立文几个的粥里放了些白糖,她的那碗什么都没放,不是她不喜欢吃甜的,只是她对食物也有些挑嘴,有的甜的她爱吃,有的放了糖她就一口都不吃,像白米粥这样的放糖她吃不下,而八宝粥这样的不放糖那她也吃不下。
穷人家粮食都不够吃,何况是像糖这样的东西,父子几个喝着香浓甜爽的米粥,个个吃的干干净净。如花又把她放在一个罐子里在火堆上稍稍闷烤了一下的烙饼拿了出来。本来烙饼就放了油烙的,这一闷烤啊,油香味更是馋人。
那边五人的一拨人被如花的早饭给弄醒后,也快速地梳洗了,就先行驾着马车走了,马车的脚程快,他们还能赶到前面的镇子上去吃点正经的东西,他们与如花一家所要去的方向正好相反。
“大叔,你们是往南走吗?”如花看那两父子也起来了,当爹的正吩咐儿子去把牛车驾好,也准备启程了。
“是啊,我们是前面李家村的。”
如花商量着问:“大叔,你看我们同路,能不能我们坐你的牛车,给你付点车钱。”
“行啊,车钱就不要了,小姑娘,你那个饼能给咱爷俩两个吗?我闻着香呢。”
如花立马笑应着:“那咋不行呢,正好还剩三个,你们爷俩一人一个半。米粥没了,你们就就着水吃吧。”
“好嘞,这姑娘真爽利,咱路上边走边吃,你们能走了不?早点走,要不太阳出来可热的慌。”大叔也不客气,接了烙饼过来,和儿子一起大口吃着。
有牛车代步自然是省力了不少,就是晃悠颠簸的厉害,就这样,一直晃悠了三个时辰后,才到了李家村。
路上如花就问了那位大叔,李家村过去就是一个镇子,镇子上医馆药铺都有。于是,告别了这对父子俩,一家人又找了一辆去镇上的牛车,花了十四文钱,又晃悠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镇子上。
进了镇子,如花首先找了一家卖阳春面的铺子,每人要了一碗阳春面,大家早就饿坏了,尤其是志勤、志学这样正长身体的,见他们吃完了把汤都喝的不剩一滴,如花又要了五碗,伍立文父子三个一人一碗,剩下的两碗她们母女三人和喜娃分着吃了,最后,如花问他们吃饱了,才付了账,就这清汤挂水的,一碗六文钱呢,如花讲了价,老板才给优惠了两文,收了七十文整。
跟面店的老板打听了下镇子上哪家的医馆好,老板看了看他们一家打着补丁的衣服,建议他们去济慈堂,说那家医馆的大夫医术好,时常给没钱买药的病人赊几副药钱。
直到如花他们找到济慈堂,请大夫给柳氏号了脉,大夫给他们五副药说是可以了,便挥手说下一位时,如花才明白过来,瞧瞧一家子,就连自己也穿着如梅的打着补丁的衣服,敢情人家以为他们就是来蹭免费药的呀。
“大夫,你再给我娘看看,要吃点什么补品。”如花取出一两银子出来,向大夫示意了下,她有银子,该开什么安胎药就开。
大夫不悦地皱了下眉头,“你娘没有大碍,只要保持心绪平静,不要受惊、劳累,吃那五副安胎药就可,我这里只看病,不卖补品,你有钱就去问你娘想吃啥给她买了吃就好。下一位。”
好吧,如花摸了摸鼻子,好像是惹到清高的大夫不高兴了,也罢,就相信这大夫的职业道德,他说娘没事就好,拿了五副安胎药,如花还是让抓药的伙计按药价收了她付的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