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栋残破不堪的五层楼房里,隐蔽在五楼最里间里的狙击小组听到楼下传来沉闷的爆炸声,瞬间警惕起来。“来客人了?!”这是他们上来之前在一楼楼道口埋设的暗雷,每个狙击小组占领的大楼都会标上特殊的标记和暗号,自己人是不会贸然闯入的,会引爆这枚暗雷的只能是敌人。
三人静静的等待着,如果来的是三五个人,那一枚暗雷就能轻松搞定,若不然他们肯定会继续上楼。
果然,没过一会,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他们已经上到了三楼,正一户一户的砸门搜查,听动静起码有十几个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掩护手啐了一口,拿出一个小型潜望镜,贴在门口往楼道望去。另一只手握着一个引爆器,引爆器的引线连接到布置在楼道里的一枚反步兵定向地雷。
这种初代的反步兵定向地雷是大名鼎鼎的M18A1“阔剑”地雷的祖宗,后世因为电子游戏和电影的普及,“阔剑”地雷及同类型的武器逐渐广为人知。原时空的1945年,由于在东线节节失利,轴心国急需一种能对抗苏军“人海战术”的武器,这时德国武器专家胡伯特.沙尔丁发现,在一块带弧度的钢板后引爆炸药,后者起爆时大部分冲击力将作用于钢板上,钢板就会被撕裂成无数高速飞行的弹片,其破坏力非常惊人。当时,人们将这个发现命名为沙尔丁爆炸效应,并据此设计了一种定向地雷。
不过还没等其投入生产,第二次世界大战就落下帷幕,这项技术也很快落入了美国手中,进而为“阔剑”的诞生提供了灵感。1960年代,美军卷入了越南战争,而这里也成了“阔剑”的第一个战场,在作战中,美军用它们抵御北越军队潮水般的攻势,并一次次帮助绝境中的美军幸存下来。
“阔剑”不仅拥有惊人的威力,甚至还颠覆了传统的战术教条:比如说进攻方,在对方部署有“阔剑”的情况下,他们奇袭的难度就因此大大提高了——在接近的过程中,他们需要提高警惕,尤其是留神那些阴暗而不起眼的角落;而对防御方,假如他们无法体会到“阔剑”的价值,无疑将失去一个重要的帮手——按照以往的战术原则,地雷的任务只是制造一个禁区,进而把敌人赶入己方的交叉火力打击下——在二战和朝鲜期间,美军的战术指南就直言不讳的宣称:“地雷无法充当一种有效的杀伤工具”。
但毋庸置疑,“阔剑”颠覆了上述信条,并改变了军人们的认识:在开阔地,其每一枚的杀伤力都相当于一颗炮弹,这意味着,只要巧妙部署“阔剑”,就能把敌人的进攻部署在萌芽阶段。另外,经验还证明,“阔剑”还非常适合用于伏击战——在中南半岛,它也是除了空袭和炮击之外,美军杀伤北越有生力量的重要手段。
讽刺的是作为如此强大的武器,“阔剑”却没能帮助美国赢得战争——它只是让后者在泥潭中越陷越深:在国内,爆发了此起彼伏的反战浪潮;而在国际上,这个国家的形象也愈发显得扭曲和残忍——“阔剑”和地毯式轰炸、橙剂等手段一道,成了美军残酷无情的象征,各界的指责也越来越频繁:因为它们的部署是如此广泛,而伤害又是如此持久。
不过威力巨大的“阔剑”很快引起了各国/军队的注意,不久之后“阔剑”的生产技术被许多国家模仿和掌握,其中,最具代表性莫过于苏联生产的MON-50。
而此刻,这些倒霉的苏军士兵即将要面对的正是这种可怕的跨时代武器。
很快,十几个苏军士兵蹬蹬蹬冲上了五楼,看准了机会,掩护手轻轻按下了手里的引爆器。
“轰!”
700克烈性炸药的爆炸能量让几百枚钢珠瞬间席卷了整个楼道,将这些苏军士兵打的血肉模糊,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惨叫。
掩护手探出头去,确定所有人都中弹倒地后朝身后打了个招呼。“沃尔夫,我们下去一趟。”一楼的暗雷被引爆,他们得重新布置一颗。
观察手沃尔夫拍了拍旁边的狙击手,起身从一旁的包里拿出一枚阔剑地雷和一枚手雷,腰上别着一把蝎式冲锋枪,跟着掩护手走出房间。
在楼道里布置好阔剑地雷,俩人朝楼梯口走去。有好几个苏军士兵还没有死透,还在那里痛苦地申吟着。掩护手随手捡起地上装有刺刀的莫辛纳甘步枪,给这些人每人捅了一刀,算是帮他们解脱了。
俩人小心的来到一楼,刚走出楼梯口,啪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呼啸而来,擦着掩护手的头顶急速飞过,打进身后的墙壁上。
“!!”掩护手吓了一跳,举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对准子弹来袭的方向一阵突突,瞬间将一个弹匣的子弹打光。这时他才注意到那是个受了伤,摊坐在墙角处的苏军士兵,此刻浑身上下中了十几发子弹,死的不能再死。他的旁边还整整齐齐的摆着三具尸体。
“该死!这颗子弹差点要了我的命!!”掩护手看着墙上的那个枪眼,心有余悸的擦了擦冷汗。
“你这小子的运气还真不赖嘛!”沃尔夫拍了拍掩护手的肩膀,随后俩人将一楼搜索了一遍,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拿出手雷在楼梯口整了个暗雷。
准备上楼的掩护手突然停了下来,拔出匕首将嵌进墙上的那枚弹头挖了出来。“我得留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