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朝着光亮悄无声息地走去。
要不是奥尔德拉还站在自己面前,塔里夫几乎怀疑整个隧道内只有自己一人。血族没有呼吸声,一旦他停止问那些烦人的问题,便安静如同一具尸体。
随着他们走进隧道尽头的洞窟,光亮来源也清晰起来。墙壁上的萤石照亮整个空间,散发着毫无温度的光明。
“就像你的卧室。”猎人低声说。整座大厅几乎和奥尔德拉沉睡的地方一致,除了中央没有一座石棺,相反,大厅周围排满了一圈竖立着的木制棺材。
“希望它们都是空的。”塔里夫不饱期望地自言自语。
奥尔德拉停下脚步。等猎人走近,视线越过血族肩头,才发现大厅另一端矗立着一道瘦长黑影。它面对着他们,浑身裹在黑色长袍中,面容隐藏在兜帽和半脸面具遮挡下,一片惨白,唯有双唇血红。
“污秽之血族。”
不需要额外的交谈,猎魔人抽出匕首,进入备战状态。他确信,面前此人就是刚才通道内的袭击者。
对方微微勾唇。
“你的血……令人印象深刻。”它——她——开口说道,笑意之间隐约可见锋利的尖牙,“我的好猎手……”
“又或者说,你更适合作为猎物?”她暗示地舔唇。
“永远是狩猎者。”猎人低声回答。火药味充斥着整个石窟。
“你是谁?”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杀意,奥尔德拉微微挡在人类身前,“你和今晚的事情有联系吗?”金发血族对同类露出尖牙,表明身份。
女性血族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反而继续朝塔里夫微笑。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对自己的眷属那么宽容。”她傲慢地对奥尔德拉说道,“你的狗需要管教。”
“我不是任何人的眷属!”猎人低吼,过于气愤,以至于持刀的手都在颤抖,“我靠狩猎你们这种生物活着!”
“但你曾经是猎物。”女血族轻蔑一笑,“我看到了标记。”
标记。
奥尔德拉猛地转头,视线扫过同伴面颊上的雀斑,落在那道贯穿鼻梁的伤疤上。一瞬间,他在塔里夫眼神中看到了屈辱,但很快人类的情绪就消散不见,取而代之是他冷静语气下压抑的仇恨。
“她现在是我的猎物了。”他平静说道,甚至没有看金发血族一眼,“选择你的阵营,我无所谓多一个猎物。”
“我们可以先问她……”
“做出!你的!选择!”猎人大声打断他,“这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你说我不信任你,那现在就轮到你证明自己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