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某位把话说开就能解决的师兄,他其实更担心某个老同学现在的状态,很明显高杉比他更早知道虚这么多年以来对松阳干过的种种混账事,所以才一心想保护松阳远离虚,为此搞出之前那波牵动整个宇宙的大新闻。
相识多年多少还算了解那家伙的性格,哪怕虚是松阳的双生弟弟,松阳还极度在乎这个弟弟,但在高杉眼里伤害过松阳的混蛋一律是必须铲除不可饶恕的仇敌。
指不定他还尝试过暗杀虚,由此知道松阳和虚的关系以及他们的不老不死,因而不惜用那么极端的方式把松阳骗走——听神乐细说这事时,银时差点惊掉下巴,小时候就看出那家伙有长歪的潜质,没想到他如今都歪到实打实对松阳搞下药骗婚小黑屋py。
从结果上来看,松阳最后跟着兔子一家离开他身边还是又回到虚身边,现在还跟虚和好了,看她的态度是不再计较虚以前犯下的过错,希望他们这些学生能跟她的弟弟好好相处。
但从高杉的角度——且不谈他能不能接受这个与他期望截然相反的结果,如松阳所愿原谅虚又有多困难,那个固执到偏执的家伙更可能会认为自己被松阳抛弃了、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全是徒劳,天晓得他现在人在哪,接下来又想做什么。
……想到这些,银时就倍感头疼。
自家这个对自己学生有一千层滤镜的笨蛋老婆大概觉得自己只要像对他一样,也和高杉开诚布公谈一场就能说服他。
但据他来看,那家伙从来就没真把松阳的话听进去过,松阳若独自去见他,为虚开解也好,提恋爱的事也好,说不定会适得其反,最好还是能自己先见到那棵矮衫跟他谈一谈。
“没有喔。”
正在理衣襟的素白双手顿了顿,浮现愁容的浅色脑袋摇了摇,“我想联系晋助来着,可我现在联系不到他,要等信女回来才行。”
尽管很想尽快遵照约定去见紫发学生对他解释,可除了去向身为见回组副组长的信女寻求帮助,松阳目前别无他法,只能等候人在京都的那两个孩子回到城里。
考虑到银发学生还不认识那个曾用名为骸的孩子,她大致向对方讲述了刚回奈落总部的那段过往,提及当年紫发学生潜进来找她由于受伤昏迷被她送出总部的事——略去某些敏感部分,顺带为自己大弟子正名——同样绝口不提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
“所以说,胧从来没有对我强来过,都是虚恶作剧乱讲,银时别信他。”
红眸微眯:“真的没有?”
“嗯,没有啦。”略带心虚的绿眸侧开一点眸光。
说到底她那晚只是头一回经历同时和两个人做,心理上不适应才会下意识表现抗拒,并不是想拒绝胧,算不得什么强不强迫的。
捕捉到她这点微妙的反应,银时撇嘴:没有才怪。
“那高杉呢?”他转而问,“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听话的乖宝宝,当年你什么都没对他说,就让他不管你一个人走,他会轻易放你离开?”
“……咳咳。”这孩子有时候还真敏锐呢……
指尖抵唇,松阳不自觉眸光侧得更开了一丁点,“晋助当时被我打晕了嘛。”
至于打晕他的前情提要,还是不对银时说为好,“然后我就把他留在那里自己回去了。”
听上去貌似合理,对于再熟悉不过她这些扯谎时的小动作的人来说,一眼就知她隐瞒了重点,心知她不会说实话,银时无可奈何地放弃了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