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云浅凉眼眸轻转,望向院子里练武的人,一身练功服轻便贴身,头发单束起,眼神坚毅,颇有江湖侠客的意思。他练了许久,浑身是汗,衣领与前襟都被汗水打湿了,但招式间的连贯依旧流畅有力,隔着衣物都可感受到健硕身躯的张力。

    云浅凉聚精会神的盯着,眼神跟随着他的舞动转移,把那些招式印在脑海里。

    顾亦丞手里的剑舞得虎虎生威,招式速度越快越发凌厉。

    云浅凉一双眼睛转得更快,几乎能看到剑的重影在空中,只看了片刻,她就觉得眼睛很累了。

    她动态视力一直很好,但剑影重重,视力越是清楚,眼睛疲惫。

    云浅凉闭上眼睛,竖起耳朵聆听院子里的声响,把声音转换成脑海里的画面,让招式得以连贯。

    然而一下刻,云浅凉倏地睁开双眼。

    那把剑在距离她眉心一粒米的距离停住,顾亦丞身影大大咧咧的站在她的窗前,挡住了光线。

    顾亦丞弯唇,缓缓把剑收回,“记住了多少?”

    “看到的都记住了。”云浅凉自信道。

    “试试。”顾亦丞把剑柄递给她。

    云浅凉垂眸看着那柄剑,坐在书案前未动,她把招式练得再好,没有内功辅助她只能打打地痞流氓,要对付宋疏瑾或者寂栖迟这类人,估计只能使诈或者出其不意,她充其量学来打打会些拳脚功夫的人,或者用来表演。

    “招式练也没用。”云浅凉有些泄气。

    “你不适合学武。”顾亦丞收回手,把剑放屋檐下,背靠着窗棂。

    云浅凉撇撇嘴,“只是你这么说。”

    “你虽然在锻炼身体,但你根骨和底子都弱,内功强大,稍不留心可能就会伤到你自己,你学也只能空练这些招式。”顾亦丞憋了两天,反复思考该如何解释才能打消她习武的念头,见云浅凉眼底还有疑虑,顾亦丞无奈道:“即便他跟你说能练,也会告诉你要先练招式,等根骨好后才能学习内功,这个时间是多长谁都说不准,承诺你一定可行,那不过是在骗你。你要听人骗,还是听人劝?”

    云浅凉心底长叹,武侠梦就这么碎了。

    “我学些防身的功夫总行吧。”云浅凉退让。

    “这些你教过自己的奴婢,比谁都懂,没必要再跟他学。”顾亦丞细心道:“如果你是要对付宋疏瑾与寂栖迟,我比他更了解他们,该如何从他们手里脱身,我比他跟清楚。”

    云浅凉转移开视线,压下心里的芥蒂,不想再为同一件事反复争论,惹得双方不愉快。

    “就此打住,我不想吵架。”云浅凉比了个暂停的手势,起身离开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