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小葱看了看手里的紫玉簪,眼睛里默默地蒙上了一层雾气,她不知道婪夜入梦之后究竟看到了什么,所以她对他的心思无从把握。直至婪夜无声离开,她才猛然发现,原来她对自己大剌剌地托付信任的那个人,一点也不了解。
她沉着脸看向院外。
他把紫玉簪给她是什么意思?留念?告别?定情?没事送什么簪子啊?
“他应该走不远,玄黄岛水底的结界要明天才打开,今天谁也出不去。”使君子笃定含笑,突然想到一事,俊脸便有些扭结。
对了,结界!
茶小葱也想到这一点,但一转眼,疑道:“你那什么表情?说话磕到牙么?还是吃梅子酸的?”
使君子匆忙摆手,忽然拉过她推搡着出了门:“没事,在下同姑娘一起去找你那朋友。”
“你心虚?偷东西了?”茶小葱疑云顿生。
“没什么,走吧走吧,找人要紧。”使君子不看她的眼睛,将她扳过去推在身前。
茶小葱扭过脸上下打量着他:“不对,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视线逡巡于彼此之间,突然目光一冷:“拿来!”
“真没什么……”使君子别过脸。
茶小葱一扬眉:“你不拿来我就搜身了,别让我动手!”
使君子捂着腰间,一个倒蹿跃出数尺之远,大声道:“姑娘那袋子借在下两天,先走了!”
“喂!”茶小葱遁着那一抹柠檬黄追出几步,想了想,突然一折身,向海边走去。
还是先找到婪夜把,问问他究竟是什么意思,相处了那么久,也是时候好好交个心了……
接着又看了看掌间的紫玉簪,叹了口气,将它别在蓬乱的发髻上。
一轮银钩悬在空中,随着她的脚步慢慢偏移。逆光的细瓣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瓣缘粉红的轮晕,如碎去的残虹。
茶小葱凭直觉沿着海边走了三四里,终于见着一抹清淡的影子,自背后看,宽肩窄腰,落拓中带几分风流,倒不似天上月牙那般孤寂。
“婪夜!”茶小葱扬眉露出几分喜色,他果然还在。
婪夜缓缓转过头去,看着茶小葱插在头发中的紫焰,不觉一怔:“它带你来的?”
这个它,自然指的是紫玉簪,也就是他的随身法器,紫焰枪。灵物寻主,亦是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