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时是怎么向他们说的?”
“到了山门外,就打听有没有一男一女,男的是个书生,女的中毒昏迷。”
他点点头,压声追问:“有没有提及大侠的名字?”
“那倒没有,李大哥只说中毒的是他的阿妹,你怎么问这个?”
“没什么,在外别节外生枝,真名不提也罢。”他不再多说,转身走到李三粗身边,见他仍在踌躇,“你还喂不喂了?不要耽误时候。”
李三粗耳廓一红,把碗递上去,粗声粗气道:“你来,不过小心口中那条,它要是乱探,我可对你不客气。”
陈赝生懒于回他,迅速把药喂完,然后远远坐回桌边。
三人疲累的疲累,熬心的熬心,了色靠在角落打起鼾,李三粗则守在床边,各自无声,屋中愀然。
片刻后就听见李三粗喊道:“你们快来看,她脸上紫气是不是退了些?”
果真,佟十方面部淤紫已散,药生效了。
陈赝生连忙出门通知唐门弟子,片刻后掌门赵青知来了,见状也是喜形于色,宽慰道:“有救了有救了,我唐门名誉总算保住了。”他对身后弟子嘱咐,“中的是蝰青毒,速速去报,立刻按照蝰青毒的解毒法子去准备,把这姑娘抬去医治。”
几个弟子拆下别处的门板,将佟十方运去后山,李三粗仍不放心要跟去,被赵青知拦下,安慰道:“这位兄弟留步,这化毒是要泡药的,泡药就衣不附体,男宾还请留步,后面就交给我门中女弟子去办就是了。”
屋中三人闻听后这才放下心来,李三粗终于忍不住埋怨起来:“你刚才话不对,甭管你家名誉保不保得住,这口锅你都得背,还有你家那些个孬娃,要是按照我爹的规矩就应当吊起来打一顿才是!”
他越说越气,有些口无遮拦,赵青知自知自己无理,不好与他争辩,何况有失风度,但毕竟身为一代名门正派的掌门人,被一个粗鄙大老粗怼着鼻头骂,心里十分不受用。
他赔笑的脸渐渐僵化,终于沉不住气,索性把手一挥对随身弟子道:“去,把伤人的子弟抓来,就按这兄弟所言,挂在这屋里吊起来打一夜。”
陈赝生连忙阻拦,“不必了,我大哥是因为太担心家姊,所以才说气话,他为人心直口快,掌门人别见怪。”
赵青知见他唱红脸,便顺着下了台阶,干巴巴笑了两声就要走。
“掌门请留步,小生还有一事想问。”他转身从自己的竹排里取出那把机械弩,递给赵青知,“今日过宝地才得知,原来唐门是用弩用毒的行家,我想请教掌门,这只弩是不是唐门的物件?”
赵青知接过,发现这弩有些沉,内有乾坤,木架里竟有极细致的木机械构成,心中惊叹,连声赞道:“巧工巧工,好弩好弩,这弩上下双槽,只扣一下,就八箭连发,我门中虽也造得出双发弩,却是双箭上下齐发,还不知怎么让箭按先后次序射出,敢问这是何处所造?”
李三粗接话:“你是不知道啊,这是在一个黢黑的夜里,有一帮——”
“有一帮劫匪打劫了我们的马匹财物,我们正想报官,却苦于不知对方是何人,所以想向掌门您打听一二。”陈赝生向前一步,打断李三粗的话。
赵青知一听有些失望,随手将弩放置在桌上,“原来是劫匪所造,在下实在不了解,帮不上忙,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