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辅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神飘忽,时左时右,故作镇定,嘴上却嗑嗑绊绊道:
“这……这……司马将军多心了……多心了……孟师叔已经死了,司马将军昨日不是亲眼看见他自刎的?”
司马懿负手而立,叹了口气道:
“我昨日的确是看到孟达殒命,只是他那残魂却不知道哪里去了。先前我也以为是他那宝剑厉害,竟连魂魄都一并斩了。但思来想去,都觉得孟达不该对自己如此狠心,连一丝残魂都不给自己留着。若不是孟达那柄宝剑无故失踪,我也断不会想到这一层来,现在看来,却是孟达小儿玩的一手障眼法了。”
司马懿的话直把李辅的心也说的沉了下去,司马懿的猜测不错,孟达在自刎之时借血溅出时大家的震撼魂入剑内。这一动作几乎是在一瞬之间,旁人只被孟达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却没留意到这细微的动作。
连离得较近的李辅都没有看清,就更不要说别人了。李辅只以为这瞒天过海之计能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却不想竟倒被司马懿识破了。
被司马懿猜透一切,李辅反而没了方才的惊慌,定了定神道:
“司马将军说笑了。”
司马懿淡淡笑道:
“是不是说笑,倒是简单,只要李道长肯把背上的宝剑借我一看,自然知道真假,若我说的有错,自当向道长赔罪。”
李辅抿了抿嘴,知道自己是混不过去了,心中发狠:看来,只有硬拼了,自己身怀蜀山无上心法,司马懿未必就是自己对手。
司马懿早看出李辅眼中的杀意,暗自摇头,这个年青人还是幼稚了些,杀气尚不能收发自如,竟还尚不自知。
司马懿负手而立,显然丝毫没有将眼前这个年青人放在眼里,甚至嘴角间还带着几丝不屑。这令李辅更生出几分怒意,蜀山乃名门大派,自己好歹是蜀山门人,蜀山后辈中的翘楚,何曾受过这等待遇?好李辅登时便欲御剑一战。
司马懿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这冷笑还未散去便已化为凝重,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身后几乎与李辅的距离相近的地方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气息。
这本身并不能令司马懿如此忌惮,令他不安的是,对手直到这个距离才让自己察觉,而且,他能感觉到对方此举显然是故意让自己知道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对手比眼前这小子可要棘手的多了。
“司马道长就不要为难小辈了。”
此时李辅已经看到说话的人,一头白发束在后面,正满脸慈祥地笑望着自己。
“弟子拜见师祖。”
李辅忙在空中拜道。
司马懿眉尖微挑,转过头来微笑道:
“原来竟是蜀山掌门!失敬失敬!贫道早闻其名,今日终于有机会一睹宗师风采了。”
司马懿身子未动,头却先回了过来,竟是狼顾之相。郑隐不由得皱眉,却不由得打量着眼前这位新近崛起的军中新宿,此人面颊瘦削,头戴冠巾,身着素袍,若不是如今立在云头威风凛凛,眨看起来却更像是一位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