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亚入学不久便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份兼职,虚拟机甲网咖管理员,单程步行15分钟,工作轻松还包吃,只需要看店收费并给顾客开机退机即可。
老板盖文是一个梳着丸子头的青年,网咖招牌名简单粗暴,机甲师体验店的花体字母与藤萝缠绕在一起,店内装修是比较舒适且很有科技感的蓝白色调。
工作时间周末两天,朝九晚九,工资周结,能覆盖西亚日常一周的生活费用还有结余。
西亚就这样认识了店里最惹眼的客人,歌薇。
说来羞愧,最初吸引西亚注意的是歌薇的长相,那锐利的美像一柄尖刀瞬间扎进了西亚心里,让他连呼吸都不禁为之一窒,对方暗红色的眼眸望过来,深处却是狼一般的桀骜不耐。
明明艳到了极致,但又满身都是叛逆冷淡的刺,浑像个离家出走的不良少年。
西亚以为这就是一见钟情,但他没有太多妄想,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关注着这个特别的“机甲师”。
歌薇是一个极其精致的omega,每次的装扮就没有重复过,他容貌姝丽,似乎什么风格都能完美驾驭,在人群中总能引来惊艳的目光。
他的机甲操作更是天才水平,在体验店里还从未输过,西亚时不时便能在网咖中央的方形展台上看到歌薇精彩的全息机甲对决。西亚私心里坚信,要是歌薇参加线上机甲对抗大赛,绝对能赢得了不起的名次。
一开始两人只能算简单的“刷卡”之交,歌薇上机退机,西亚便给他刷卡结账,偶尔聊上几句话,大多都是西亚说些有的没的,歌薇冷淡抬眸。西亚最大胆的举动,也就是借着莫名其妙的理由,给歌薇送一些“优惠福利”,像是饮料、店里的小挂坠周边等,运气好一点的话,也能得到对方的一抹浅笑。
虽然那似是而非的笑总像是在看一个小傻蛋,西亚可不就是为“颜色”昏了头的傻子吗?但歌薇最让西亚心动的,还是他沉浸在虚拟机甲对抗中时的专注模样,他从小就易于被炽烈的光华吸引,对拥有这类纯粹热爱的人更是毫无抵抗力。
歌薇因为外貌关系,早就对他人的优待甚至讨好见怪不怪,不太反感的时候,他也乐于调笑几句,引出对方或羞涩或惊喜的神情反应。
歌薇看似慵懒随意,万事不上心,对店里那些碎嘴人士的胡言乱语,他好像也从不会动气。但实际性格冷淡,或者说从没将无关的人事放在眼里,西亚对他来说也只是一个有点傻的“好色之徒”,可能还很弱。
二人的关系能更进一步,或许是因为西亚真的够傻吧,歌薇只是玩笑般说了自己的“卖身价格”——部分是想要调戏西亚,看看他会露出怎样的好笑表情。
西亚没有“一派正义”地退避三舍,也没有顺势来“占便宜”,竟是试图替他规划起“钱途”来。
先是在第二日一脸认真地询问他“缺钱的原因”,西亚对自己的贫穷状况十分坦诚且坦然,借钱是借不出来的,就算借也要借之有道,除了合理的用途外,还需要合理的利息。
他还把线上机甲对抗大赛的宣传册带来了,奖金部分都做上了标记,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几个线上机甲师私教的招聘启事和各类有奖金的小型比赛。
歌薇一下子就被西亚那副认真劲镇住了,忘记自己编了什么无聊的理由,后面竟是被西亚拉着参加了各种杂七杂八的线上机甲比赛,还莫名其妙收了几个傻学生。
在西亚“真切的鼓励”和“崇拜的目光”下,没两个礼拜他们就赚了不少零花钱。
计算完这些天的收入,西亚脸上的神情又满足又羡慕。“你看,一下子就赚到这么多钱了!”西亚晃了晃手上的计算器,橙红色的眼中带着几分善意的劝诱,“歌薇你这么有才能,赚钱的方法多得是!比我会赚多啦!”
歌薇,或者说肖恩,看着那串甚至精确到了个位的数字,终忍俊不禁,内心也有了一种异样的触动感。
或许再不爱与人牵涉的人,其实也抵不住真诚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