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埃德吧,小人质~”埃德语调轻快,尾音逗弄般上扬。
西亚紧紧跟在埃德身后,身体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有时埃德不经意抬手便能引起他应激般的颤抖躲避。但即使害怕到生理不适,西亚依旧牢牢黏住了这个不知善恶的陌生人,要不是心理上实在无法忍受,他恨不得把自己绑在埃德身上,只要能飞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明明是高大到能给人带来压迫的体型,西亚却本能地觉得埃德是一个安全的人。或许是因为他身上那说不清的奇异气质,又或者是他时常显露出的放松笑容。他像是一个热衷恶作剧与探险的小男孩,恼人又无邪。
听埃德的话语,他应该是被星盗俘虏,监禁在此的旅游人士。但是他此刻走在这艘巨大的飞船上,步履轻盈,姿态放松,不像是在危机四伏的险地,倒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庭漫步一般。反而是跟在后面的西亚出了不少冷汗,生怕突然撞上飞船上的星盗。
但这一路顺利得令人惊讶,或者说,中途便响起了警报声,星盗们在短暂的惊乱过后,便杀气腾腾地奔走汇集,沸血激昂地预备屠戮一番,星盗的本职便是杀戮与掠夺,他们的生活无时无刻不充斥着惊险残酷与血腥暴力。
而埃德就隐在这一片混乱中,从卷曲的金发里摸出了一颗小巧的紫色玉石。那是一枚小指都戴不上的圆环,可以串在发间,也不知道是怎么躲过那些星盗的检查的。
埃德捏着那枚圆环唱诗般念了几句口令,一艘平平无奇的超小型飞行器便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灰扑扑的机身和老式的外形显出一种说不出的朴实和廉价。
西亚跟着埃德踏进了这艘丑得并不显眼的飞行器中,里面意外地装潢得很漂亮,那些鲜艳活泼的内饰将内部点缀得分外可爱。
他们就这么乘坐着一架似乎快要淘汰的飞行器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囚困折磨了西亚一年多的可怕牢笼,噩梦被简简单单甩在了身后。
西亚陷在鹅黄色的圆形软椅上,整个人都有些傻愣愣的,似乎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这么轻而易举就逃离了那搜飞船,逃离了那两个alpha——以他丈夫自居的双生子。
埃德一边哼着歌一边操控着飞行器,飞向未知的远方,显示屏中隐约能看到身后绚丽的火光如烟花般炸开,几架印有统一标识的机甲正在向星盗聚拢,激烈的争斗已经爆发。
这对西亚来说自然是好事,意味着塞西尔和肖恩无法分心追捕他——浩瀚的宇宙中想要找一个刻意躲藏的人太难了。
一口气高速冲了数个小时后,孤零零的飞行器缓慢地游荡在宇宙中,四周都是望不见的虚无。埃德任其漂荡在星系间,似乎没有目的地,也没有任何计划。
西亚已经失去了人质的意义,某种程度上只能算是埃德逃离星盗后的“纪念品”,但埃德把他当成了临时的同伴,慷慨地分享了飞行器里的食物和饮水,他并不对西亚的故事多做探究,甚至让西亚在这款旧式飞行器的雷达上挑选感兴趣的信源点,作为他们接下来的降落地。
得益于这款旧式飞行器,不但别人无法追踪到他们,他们也找不到自身的准确定位,他们身上都没有任何联络器,便只能在广阔无垠的星海中持续不知时日的流浪。
西亚觉得埃德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他看起来似乎对一切都兴趣盎然,对很多星球的民俗人文都能侃侃而谈,又似乎对一切都毫不在意,永远都是用轻松旁观的姿态诉说着或诡奇或沉重或趣味的精彩见闻。
西亚喜欢听埃德说那些不知真假的奇妙故事,听着埃德随性轻快的腔调,身周的空气也变得轻盈,不会因为死一般的寂静重重压在他心头,像是要将灵魂也一同囚困于无望的沉郁之中。
逃脱成功后的松懈感只停留了短暂的几刻,之后便是仿佛没有尽头的忧惧恐慌,害怕被塞西尔和肖恩再次抓回,害怕睁开眼就对上了饱含欲望的暗红眼眸,下身被钉在alpha粗长的阴茎上,旁边是不断哭嚎着的陌生婴儿。
四周还有无数双眼睛,淫邪地注视着他,说着各种贬低嘲笑的可怕话语,盯着他暴露的私处与难以自控的丑态,发出阵阵下流轻蔑的笑声。
塞西尔会笑着骂他小婊子,骂他是失贞的荡妇,最喜欢吃alpha的鸡巴,肖恩可能会温柔一些,细细亲吻他的眉眼。
然后那对兄弟会强奸他,轮奸他,一起狠狠掐抱住他,交错着向上深顶,用阴茎肆意颠弄着他,故作责怪地问他生殖腔怎么又缩得那么小了,第二个宝宝住得下吗?甚至在他耳边逼问——我们的孩子小名叫什么好?小名还是妈妈来取吧。
孩子……不……那不是他的孩子……西亚紧闭着双眼,呼吸急促,深陷在可怕的噩梦中,橙色的软睫已经完全被苦涩的泪水打湿,黏成了可怜的一片。喉间有隐约的呜咽声,在寂静的舱室内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