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孩子们午休,江羡鱼拿了东西去学堂,楚鹤没有找到她,问了赵姑姑才知道她在哪。
学堂里没有发现人影,楚鹤以为她走了正要离开,却发觉学堂好像有一点不同。
他抬手,手掌光影扑朔,不知何时学堂上方铺上一层黑色的轻纱,这种纱材料粗糙不似蚕丝制的轻薄,用在上方最合适。
济幼堂的屋子大部分用来住人,空不出大屋子教学,于是辟了一块空地当做学堂,好在学堂三侧有狭小的房间围着,江羡鱼爬上去架了两根竹子,竹子卷了几层纱布。
竹子两头钻了孔,穿进一根绳子,依照竹子的宽度,又上夹板做成滑轨,下头的楚鹤只需轻轻拉动绳子即可把纱布打开。除了刮风下雨,晴天大可打开采光。
楚鹤过来接爬□□下来的江羡鱼,□□有人扶稳,不再摇摇晃晃。
“羡鱼,过来歇歇。”赵姑姑送来茶水,江羡鱼接过毛巾擦干汗,妇人笑道:“气节变换这些事原本该堂主和我留心的,却让你费心又费力。”
学堂地方确实大了,可一碰上雨雪天又不能让孩子们冻着冷着,许多要上的课程被荒废。
“其实是我疏漏,以前就想到了搭个棚子一直没有实施,还得多谢赵姑姑替我一直收着这些材料。”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堂主当日执意要与你断绝关系,姑姑信你定会赶回来完成。”
意识到楚鹤也在,赵茹娘把话说得隐晦。
江羡鱼笑她过于谨慎,于是把话摊开讲,“我不听她的话去了戏班子,堂主生气是应该的。”
赵茹娘偷偷瞧楚鹤,他正在收拾工具,赵茹娘又把江羡鱼拉得远些,悄声道:“这位楚公子人品相貌俱佳,我知你的眼光不在凡夫俗子,他就不错。”
江羡鱼等赵茹娘说下去。
“自古以来哪朝哪代没有贪官污吏,蚂蚁再贪贪不过大象,官衙里只是贪多贪少的区别,不过派别之争而已,落马了就把贪钱的名头安上。来日更高的落马了,恐怕搜出的家私可以给自己发几百年的俸禄。”赵茹娘说出自己见解,转而提醒江羡鱼,“他这样的人物过几年名声好转就算去当个教书先生绰绰有余,你跟了他自然一步登天,再也不用在这里吃苦,得把握好人家。”
“人家看不上我。”江羡鱼简短地抛出两句话走开。
“你这孩子。”赵姑姑叹气。
喝了一碗茶水的楚鹤缓缓过来相问。
“从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说的是她进戏班子之前。”
赵姑姑噤声,怕楚鹤误会,楚鹤只道:“我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的经过,赵姑姑应该也不想堂主与羡鱼姑娘一直生分下去,不说清楚怎么解决。”
赵姑姑迟疑,不知要不要告诉楚鹤,而楚鹤身姿挺拔不见紧张之色,犹如在处理邻里纠纷的县衙官员。
她慢慢把事情道来。